接过林莹蓝手上的空碗,也不再勉强她多吃一点了。陈玉珍知道林莹蓝没有胃口,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强迫自己喝完那碗粥的,她怎么忍心再去勉强她了。
“把药吃了。”
“可不可以呆会再吃啊?”林莹蓝眉头一皱,小时候生病吃了太多药,那特殊的苦味让她“记忆犹新”“不能忘怀”。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对药物是“敬谢不敏”“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如果在家的话还可以偷偷拿掉,可是,现在都住院了,不吃是不可能的了,只好使用“拖字诀”。
“不行。”陈玉珍坚持着。她当然知道林莹蓝不喜欢吃药,为了她的身体好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心软的。以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说什么都不行。
看陈玉珍如此坚定的拒绝,林莹蓝只好乖乖接过药,像小孩子一样闭着眼睛吞下。林莹蓝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看得陈玉珍暗觉好笑。
每每想起刚发现林莹蓝晕厥时她那比纸还苍白的脸色、凸起的骨颊凹陷的眼窝,整个人憔悴得像一片轻飘的羽毛,仿佛随时随地会被风吹走一样,陈玉珍就一阵心疼。
小蓝这孩子就是把什么事都放在心底,什么都不肯说。宁可自己承担一切,也不愿让别人帮她分担一点点。该说她太善良,还是太逞强呢?
心锁得太紧了,狭窄的心巷只容得下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打开心门呢?即使她表现得再怎么无所谓,再怎么向海落向海落大方,灿烂如花的笑靥里始终隐藏着一抹淡淡的疏离。很淡很浅,几乎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朝夕相处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