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人口百万的城市,正散布着可怕的毒瘤。他们表面与常人无异,性别未知,年老或年轻,看起来生病了或强装镇定。他们可能被灌输了谎言,也可能一无所知,他们为了生命战战兢兢地执行任务,却不知道在他们身体里种下虫子的这个怪物,只想用他们的身体来场罪恶的血祭。
找出他们,无异于在茫茫人海中捞针。
可若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前找到他们,那么这场即将轰动全球的恐怖袭击,将会被看成一种正式对人类社会的宣战,所有潜藏的异兽可能将以敌对的立场和状态,彻底地暴露其存在。无论他们想要的是和平的生活还是藏有好斗的血统,来自人类方的恐惧和敌视,将把他们彻底划出社会。
而背后策划这场事件的人,想要打破多年的平衡。要以这种火夹血的姿态,强势地宣告,主战派对人类世界的侵略和征战。
“总而言之,最大的麻烦是找出炸弹。”老板看了眼经年说:“之后我们需要把炸弹集中在一起,白泽,你能帮上忙吗?”
“嚣的炸弹拆起来有点麻烦。”白泽伸出双手,纤长的五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曲活动了后又复原:“不过对我来说,倒也不麻烦。”
“我需要有人帮我清场和应对可能来的麻烦,毕竟我没有战力。”白泽指了指穷奇:“就你啦小伙子,等会跟我走吧。”
事关重大,穷奇没有反对,他瞥了眼经年没有呛回去,沉默地答应了白泽。
“算盘,按照我们先前说好的来。”老板沉吟。
老板找白泽不仅是为了破解当扈的电脑,他还有其他的打算,比如,既然鸰的杀手锏是虫子,那么算盘的毒,能不能调配出相应的只能威胁到体内虫子的“杀虫剂”。
白泽证实了老板的猜想实现的可能性,在他的电脑里就存着这张流传已久的配方,可剂量效果和副作用都还未知,众人本不想冒冒然未经实验后使用,但目前来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用你的毒去扼制他们,”白泽打开手提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出残影:“我把配方传给你。”
“收到,”算盘瞥过电脑屏幕,合上笔记本起身:“我会以降雨的形式泼洒药剂。”
“如果有在室内的受害者,就由我来处理。”老板说:“我匕首的特殊能力,应该能帮我顺利取出虫子。”
“找出他们的任务,”老板转向经年,镜片后寒光闪烁:“就要交给你们了。”
“这怎么可能?”经年惊呼。
“有可能的,”白泽擡头向红羽:“你不是还有那招吗?”
夜渐渐临近了,赤羽映着夕阳的余晖,从天际滑翔而来。投射的巨大阴影偶尔从忙碌的人们的脸颊划过,从脚面平滑地溜过。偶有人诧异地擡头望去,只看见一片空旷的,被火烧了半边的粉蓝色天空。
经年拢着耳边的头发,埋在红羽的背上。成功度过了复健期,红羽的飞翔优雅而平稳。视野里,城市的高楼大厦如缩小的模型,在缓慢地退后。红羽顺着气流开始了向下的滑翔,城市中心的大楼,这栋傲然伫立在寸土寸金的CBD的地标已经近在眼前。夜幕在这里悄然降临,下半边的落地窗还反射着炫目的霞光,上半却已是冷清的暗灰色钢铁玻璃了。
“经年,我拥有所有鸟儿的眼睛。”红羽踏在楼顶的同时合拢羽翼,经年滑下他的背:“每只鸟能看见的景色,都能变成我能看见的画面。”
“不仅如此,我还能让别人拥有这种能力。”红羽站在楼顶的边缘,向下眺望:“只要将我们的精神相连,我的神灵,在创造我时,赋予了我这种能力。”
“一次的使用代价是耗费掉我所有神力,但这不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红羽收回视线,转向经年:“我之所以从没提过,是因为我不赞成把它使用在你身上。”
“为什么?”经年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