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红羽推门进宠物院,他刚结束晨练,黑色紧身背心下是漂亮健壮的肌肉,白色毛巾搭在脖颈上。剪短的发如硬质的草丛,直愣愣向上冒着头,却愈发显得其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如雕塑般立体俊挺。
他弯身打开冰箱门,拿出冰镇的牛奶,冷气撞上身体腾腾冒出的热气,红羽舒爽地笑了声。汗珠湿透了他的背心,布料紧贴在他的皮肤上,红羽觉得难受,便伸手将它脱了下来,直接进了淋浴室。
这个时间点的宠物院,除了“老年人不怎么需要睡眠”的老板和自律性极强的算盘可能已经晨起洗漱外。“深夜泡沫剧忠实粉”的穷奇和“不睡到上班前一分钟起算我输”的经年,理论上都还沉浸在睡梦中。
所以当十分钟后,他随意地围着浴巾走到了大厅,却意外地发现客厅里站着两个窈窕的身影。当先一人穿着蓝色的民国学生风的布制长裙,裙摆乖巧地遮住膝盖,露出其下光洁细嫩的小腿来。她简单扎着马尾,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丹凤眼来,看起来十分年轻。现在她旁边的也是个年轻女孩,圆脸大眼睛,此刻好奇又挑剔地环视着宠物院,面露纠结。
红羽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意外地打量了她们一眼,一人一兽的组合可不多见。
蓦然出现个只围着浴巾的裸男,肌肉分明线条漂亮的上半身还一览无余。两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圆脸姑娘一激灵本来就要指着他骂出“色狼”,眼光却触及到那张还沾着水珠的脸,居然不输当下任何走“野兽派”路线的当红鲜肉。又将目光移到那完美挑不出缺憾的美好肉体上,她居然很没骨气地红了脸,厉呵到了嘴边就变得支支吾吾:“你怎么不穿衣服丫…我叫程芯。”
“我们和老板预约了,”戴口罩的女孩轻柔地说,声音婉约如水:“抱歉来早了,您是,红羽大人吗?”
真糟糕,红羽尴尬地站在原地,被两个年轻女孩用探照灯般的眼光盯得有些窘迫,居然还被同类当场认出来了。他双手叉腰按住浴巾,打算开溜回房换衣服:“你们先坐着等会吧。”
然后一转头,就见到双眼圆睁一脸诧异的经年,她头发毛燥地蓬着,侧脸还有竹席印,穿着卡通的睡衣,明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经年表情复杂:“这是什么情况?红羽…原来你喜欢早晨在年轻女孩面前裸奔?”
…喂不要说的那么猥琐啊!一起床就吐槽是不是要夸你是个尽职尽责的女主啊!
青衣和老板约了这天的八点半,于是经年昨天晚上便被叮嘱了要提前起床接待贵客。她下楼只是为了拿昨天落在客厅的吹风机准备洗漱,没想到就意外地遇到了裸男红羽和她们…看似害羞实际居然好像很开心还一脸赚到了表情的…贵客们。
她整理好自己下楼时,红羽已经被一左一右围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经年从算盘身旁探出头来:“那个戴口罩的女生好像很漂亮?她是谁?她认识红羽?”
她双眼发射出探究的光芒:“什么关系?!”
龙算盘意外地看了她眼:“你居然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看热闹。”
“为什么不?”经年疑惑地转头:“八卦可是人之本性。”
“红羽大人,”青衣仰慕地擡头,白皙的脖颈有着天鹅般修长优美的曲线,青衣的眼里迅速蒙起了一层烟云缭绕的水汽:“竟然能再次见到大人….我….”
“是你?”红羽怔愣了一瞬间,嘴角上扬:“好久不见。”
青衣瓷器般的脸颊迅速浮起了一层红晕,她娇媚地柔声回:“您竟然还记得奴家。”
到底什么关系?经年给龙算盘使眼色。
“她是青鸟,以前主要负责为神明送信。算起来和红羽应该是同事关系。”他看了眼经年,又补充了一句:“无论是人型还是原身,都是公认的优雅美丽的生灵。”
“对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其实算起来,几乎所有雌鸟的梦中情人都是红羽。”
这是自然界的法则,将会充当着首领、家长的职责的红羽,少年将军,意气风发。他有绝顶的战斗力和钢铁般的意志。甚至连外貌都是无可挑剔的,他从九霄俯冲而来,精心编织的战甲在疾风中掀起
,若霞光的璨,烈火的热,红锦的妍,甚至鲜血的瑰丽和神秘。
仅仅一眼,便如不经意间突逢降临于人间的天外光景,便终其一生难以忘怀。
经年内心轻轻叹息,自从峥岩岛悬崖他纵身一跃完成涅槃,她便也算是懂了这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