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记得山海经中有一味药材能加速愈合,可惜我没有,但我应该知道在哪。”经年翻动了准备好的急救箱说,小眼神乱飘:“唔,这可有点难办。”
老板抖了抖报纸,懒懒地说:“你要是想让我去求她,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她不把我打成零碎再打扫出来倒掉就很好了。”
“打是亲骂是爱啊,何况您还是她的父亲大人。血缘关系深过海!”
“那我给你张我的名帖,”老板不急不缓:“就说让她按照侍奉父亲的心意侍奉你。”
狍鸮左看看有看看,终于有机会插上嘴:“请…请求您帮我!需要多钱我都会努力偷回来的!”
“不要再提偷了!”经年给了他一个爆栗。
“那就让他去啊。”老板向上扶了扶眼镜,正眼打量了一圈狍鸮。狍鸮被这赤裸裸又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得只想抱胸。
“他?”看着狍鸮的小身板,再想想某只母老虎的战斗力,经年没来由打了个哆嗦:“我怕全尸都留不下来,还是我去吧。”
“嚯,这可真是活雷锋。”老板挑眉:“可就算你这么东奔西走地帮忙,治好了那个人类盲女孩,也要为了不泄露我们的秘密赶紧消失。做好事不留名如锦衣夜行,你要考虑好了。”
经年在心中打着向貔貅讨要草药的腹稿,闻言抱脸哀叹:“谁让我是个医生呢。而且这家伙,”她看了眼紧张兮兮的狍鸮:“这家伙我挺想帮的。”
“走吧,”她扯着狍鸮向外走:“趁着我没改变主意。”
“等一下,”老板挺腰坐起,从背后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给经年:“你要的东西。”
“我猜你可能会用到。”老板下意识去抚自己的额头,那里的青紫还没有消掉,是貔貅把木盒磕在他额头上造成的,他头痛地哀叹:“养儿不易啊。”
老板的助攻,一向如开外挂般切中要害又有奇效。
红羽借着夜色的掩护滑翔而去,他要趁着夜深人静,把盲女孩带回宠物院。
“小心点啊,”经年不放心地叮嘱他:“要是快撞到记得刹车啊,小心大厦的透明玻璃。”
“我是三岁小孩吗?!”红羽青筋乍现。
狍鸮在窗台前跺脚来回走,时不时焦急地趴在栏杆上探身。直到翅膀“扑哧”声在黑夜中清晰地传来,红羽双脚踏在窗框上,收翅时力道太大差点摔个倒插葱,所幸他及时抓住窗帘止住了冲势。
经年看得真切,转过头去幸灾乐祸地笑了声。
红羽闻声恶狠狠地瞪过来,突然一只手便搭上了他的头顶,借着往下按的力量拔高了身体,露出一张稚嫩的脸来。盲女孩抱着红羽的脖颈,笑靥如花:“嘿,小偷先生,这些人是你的同伙吗?”
“我们之前见过,我也跟你解释过。”经年笑说:“我是来履行诺言的。”
“好哇。”盲女孩似乎是歪头想了下:“不过,等做完手术,你们能不能跟我解释下你们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能飞?”她戳了下红羽的脑袋:“还飞得晃晃悠悠的。”
经年憋笑把盲女孩接了下来,红羽单掌按脸,似乎在哀悼他逝去的尊严。
狍鸮小步快跑跟到手术室门口,关闭的手术门把它挡在了门口。他仰头看着亮起的手术灯,等它熄灭时,这世上会有个女孩的人生重新亮起光来,而这居然已经变成他这些日子以来,梦寐以求的事。
而随之而来的那种失落,也是他从未想过的。
名为陪伴的契约,也到此为止了。
“静养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恢复了。”出了手术室,经年对狍鸮说:“放心吧,她没事了。”
“真的吗?”狍鸮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心头大石已落,他欢喜地不知所措:“谢谢您!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等会让红羽…不,还是穷奇吧,送她回去。”经年说:“倒是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