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燃烧的火焰从未有过的炙热,大团的红色金色的光雾里,红羽如同浴火重生的神明。他鹰隼般的眼眸锁定着猎物,长枪横扫向着抱着盒子的异兽而去,那迎面而来的热气仿佛能熔化掉一切生命。
瞿如暗叫不好,她拽起经年便往山谷的方向飞,本想以经年的生命来威胁红羽。不想红羽正时刻关注着瞿如,见她行动似要离开山顶,他几乎是毫无犹豫地放弃了续魂草。
红羽纵身跃起,左手握住瞿如的鸟爪,红羽右手一揽,紧紧抱住了经年。
“嘿,”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对她露出整齐的大白牙:“你没事就好。”
随即他剑眉横竖,严肃思考着要怎么把瞿如拽下来。
还没等他选好方式,下方的空气突然传来压抑的轰鸣,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台被卡住的鼓风机,凭借着强大的动力绞断了阻拦它风叶的物件,现在,它要继续开始运作。
危险的预感几乎同本能般爬上了后背,驱赶着他们赶紧离开。瞿如扇动翅膀,没命地向外逃去,红羽也不在谋划着怎么对付瞿如了,他皱起眉,脸上满是忌惮的神色。
突然间,像被堵住的洪水突然爆发,撑到极点的气球临界爆炸。风速快了起来,形成能撕开一切的刃锋。与此同时,他们不在同之前般有序围绕着的模样了,像压抑后报复性质的反弹和叛逆,他们如同大爆炸的辐射波般,肆无忌惮地涌动出来,肆虐着毁掉他们所碰到的一切。
瞿如差点被螺旋形成的向心力吸回去,她拼尽全力地加快速度,直到远远离开续魂草的所在地,才心有余悸地慢下速度。
经年在红羽的掌心间呐呐擡头,她满心担忧,可随即,一件现下更紧急的事浮上了她的心头。
“瞿如女侠,我跟您商量个事?”经年算着时间,急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瞿如根本就不理她:“你这个狡猾奸诈下手狠的女人!你难道还指望我会相信你吗?!”
与此同时,他们的斗争开始了,瞿如脸色瞬变,她嘶叫着上下颠簸,想要把紧紧黏着她的红羽抖出
去。挣扎之间,经年倒数的时间眼看便要到了。
变故来的突然,锋利的鸟爪突然变成了女人柔软的肢体,绿发及腰的瞿如在半空中迷茫又无措地猛扇了几下手臂才反应过来。
她发出一声清脆的尖叫,身体坠落到山顶前,报复性质地向外猛踹了一脚经年。经年一时不察,放手摔了出去。红羽便松开了瞿如,扑身把经年搂到了怀中。
两人落在陡峭的斜坡上,同碎石滚土一起,车轱辘般向山谷滚落。红羽双手护着经年,只能用背部紧靠在滑坡上增加摩擦力。他长腿压着泥土,鹰隼般的金眸灵敏地捕捉着黑暗中的阻碍物,终于在山腰的突出平台上,止住了翻滚的趋势。
他率先爬起来,观察下四周的环境:“看来我们落得有点深,这里地形复杂,老板找来估计也要一段时间。”
“经年?”见无人回应,红羽困惑转头,看经年还俯身趴地,一动不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蹲下伸手扶她:“你受伤了?严重吗?起来让我看看。”
闷笑声从散乱的黑发中传出,顶着草根树叶,连带着浑身颤抖,经年动作缓慢地撑起身爬起来,像只从地狱里爬出的复仇女鬼。
“经年,”红羽难得被吓得手一抖:“你冷静点告诉我,摔下来的时候,头是不是撞到哪了…”
“瞿如,瞿如是吧,我记住了。”经年阵阵阴笑,低下的脑袋传来恶狠狠地磨牙声,压根没理睬红羽。随即她骤然弹起,伸手摸了摸口袋,嘴角还未褪去的邪魅笑意,扩大成放肆的仰头大笑,惊起谷中的飞鸟。
红羽以为她是被瞿如半路截糊加调戏给刺激大发了,连忙安慰:“…你别太在意,区区续魂草,我们迟早能再抢回来。”
“瞿如啊,”经年自顾自扶着腰,拍着大腿“哼哧哼哧”狂笑,她突然直起身子叉腰指天:“枉你机关算尽,给我记住!坑人者人恒坑之。”
她突然转身向红羽,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红羽,被她毫无头绪近似疯癫的行为弄得紧张兮
兮,居然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经年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紧张兮兮地伸手掏口袋,然后摊开手心递到红羽面前。
红羽警惕地探头一瞅、手心空空如也…
糟糕了,看来是真出问题了,红羽擡起头,同情又内疚地看着经年。
“嗨,你瞧我,太兴奋了,忘了你看不见。”经年在红羽心惊胆战的目光下含笑猛拍了几下后脑勺,然后小心翼翼地握起了手指,生拍折损了手中的…空气?
肩膀突然往下一沉,经年被红羽搭着肩膀转正,对上他真诚的眼神:“听着、不要怕经年,我带你去找皎皎,你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