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刚狼狈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头发就被攥起来了。
她不得不擡起头来,她从未被如此粗鲁地对待过,经年刚吃痛地愤怒瞪回去,右脸上就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
“婊子,”追到她的是为首的那人:“看你还能往哪跑!”
经年愤怒地颤抖起来,她伸手便要去掏腰间的手术刀,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要在他身上哪里捅出血洞,拉扯着她头发的力道就突然消失了。
她没看到穷奇是怎么出现的,更没看到穷奇在看到她肿起的半边脸颊时,骤然缩起的瞳孔。经年回过神来时,上秒还气焰嚣张的人,下秒便蜷缩着背部半悬空,击打在他腹部惊人的力道翘起了小山般的身躯,几乎是瞬间便让人失去了意识。
身躯被重力拉扯着下落,然而穷奇没等他的脚沾地,便单手精准地掐住脖子,“砰”地一声按在了墙上。
死神的黑色羽翼彻底展开了,锋利的镰刀落在脖颈之间,迫不及待要嗜血啖肉。
“你,”穷奇像是在看蝼蚁般,冷声问:“想怎么死?”
昏迷的人生生又被他掐回意识,他张口欲求饶,口沫便先从嘴角不受控制地喷射了出来。穷奇极尽厌恶地瞥了眼他,手指便要用力…
“我的哥哥呦,”经年一个猛子扑了上来,挂在穷奇的手臂上:“早就让你别练拳击了,你看,又掌握不住力道了吧!”
“快放开,快放开,都是误会。”经年拍拍他的手背,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脸,打哈哈道:“哎呀,这是我刚刚跌下墙头的时候自己摔的。”
“骗人!”穷奇怒目而视,火气满满的目光中还夹杂着不解的委屈。
穷奇突然瞥见了攀上墙头的黄毛,他不知看到了多少,像看怪物般震惊地盯着自己。穷奇这不放心
地一跑,连带着半个球场摸不着头脑的人也匆匆赶来。巷口被挤满了,所有人都惊吓到无言,为首的是橙毛,看着充满杀气的穷奇手捏着他去掉半条命的猎物,他呆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穷奇向他转头的时候,橙毛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些。
穷奇眼神一凛,脸色率先冷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像扔垃圾般甩开手中半残状态的人,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像巷口的走去。堵住的人群自发有序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前刻,他还是他们拥簇的对象,现在,便面色惶恐地避之不及。
经年小跑着跟上他,把手伸进他的手心中,穷奇犹豫片刻,牢牢地回握上去。
远方浅黛色山峦笼罩于夕阳轻盈透明的纱幔之中,河边的乔灌树木在微风中簌簌作响。夕阳下的河堤宁静而柔和,绿荫成片的草地上,少年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蜷起的膝盖上,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冰凉的罐身猛然贴上温热的脸颊,穷奇侧头一闪皱眉看去,先是放大的水果商标,再往上看,是经年俯身笑眯眯的容颜。
“喏,给你,想要葡萄味还是水蜜桃味的?”
他情绪低落地接过其中一罐,用之前打篮球时,胆大的女生递给他的毛巾包裹好,轻贴回经年的脸颊:“消肿。”
经年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直到易拉罐失去了冰凉的温度,穷奇才低声问:“还痛吗?”
经年摇摇头:“好多了。”
“…对不起”他挫败地低声说:“没有保护好你。”
还搞砸了一切。
“不是你的错。”经年用脸颊轻靠他的手背:“我不是答应要帮你了吗,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有我的责任。”
突然有人远远地喊他们的名字,经年惊诧回头,见黄毛和橙毛小跑了过来。
“还以为你们走了呢!”黄毛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可让我好找!”
“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