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皎皎反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都是因为我太开心了想早点见到你,没有收住上岸的力气。呜呜呜对不起。”
经年没能专注于皎皎的道歉,此刻她正全心全意专注于吃着豆腐的手心触感,皎皎穿着宽松的长袍,遮住了上半身,下身露出条蓝紫色鳞片交错的漂亮鱼尾。而此时经年手掌紧贴的地方,竟然没有预想中起伏的波涛,而是一片平坦!
就算是太平公主,这也坦荡地太惨烈了。
经年看着那雌雄莫辩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皎皎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连忙扶她起来。他贤妻良母地弯下腰帮经年扭出衣角的水,纤纤素手所挥之处,水分子乖乖排列组合成一道水流,从头发上衣服上化成流线型脱离飞出。
经年瞪大眼睛看着埋头工作的干衣机,不知道是否要对这明显不正常的现象再次表示惊诧。完工的皎皎正讨好地睁大眼睛望来,她只好尴尬地擡头望天。
天高气爽,云淡风轻,撇开这一天心塞的遭遇来说,周围景色爽心悦目,气温宜人。嗯?天边突然出现的小阴影是什么?
“有鸟?”经年见眼前的黑影越来越大,面露疑惑。
一直处于隐形状态,默默站在后方的老板将经年迅速一拉。
投射在地面的阴影飞速扩大,快速接近的未知物体显现出了身形,一个男人呈大字型,脸部向下,“轰”地一声砸到了地面。
扬起的烟雾还未散去,经年就震惊在了当场。
跳楼自杀?他刚刚是从钟楼上掉下来的吧?多高?15米?20米?骨折?瘫痪?死亡?!
“抢救啊!”经年高呼一声,率先向烟雾中心冲了过去,边跑边对站在身后的老板喊:“快拿担架来!”
本该重伤或死亡的男人此刻却动了,他先是曲指握了握拳,然后用手肘撑在地上,擡起了头。
经年刚蹲在他面前,就近距离迎上了他的脸。
那是张棱角分明的脸,硬朗的线条昭示着主人的刚毅和倔强。紧抿的嘴唇很薄,却不显得刻薄。细直高耸的鼻子让整张脸更加立体,也使眼窝更加深邃。
斜上飞起的细眉此刻却紧皱着,他的眼睛像结冰的深海,冷寂又暗沉的瞳孔没有温度。海面的冰凌拒人千里之外。但他眸亮如寒星,流露出锐利坚定的光芒,让人怀疑海面下其实暗藏烈焰涌动的火山。
他无疑是帅气的,但迎面而来的气息却会让人模糊忽视他的颜。像是钢铁塑造的血和骨,才有铁的森冷和钢火的余热,又因千锤百炼而锻造出难以折损的韧性。像只食物链顶端的野兽,存在感强大地难以忽视。
经年一时看傻,呆呆地半跪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