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已破碎的信物,好似悲的注定,以为那距离,分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又无可挽回地在身边悄悄拂过。祁薰坐在莲花池边看着水里结伴而游的鱼儿露出浅浅的笑意,在她眼里,这样自在的追随似乎成了一种奢望般。
“你在做什么”踏着满地的枫叶,漠尘缓缓的走过来,本不想打扰那已成画面的风景,风景里的人微笑嫣然,却又藏着点点的冷清。他很久没有这样放下手里的剑放松的停留在一个地方,这种生活每多一天就更不舍一点。
“我想捉一条鱼上来,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想试着做一桌菜感谢空启这段时间的照顾,也想谢谢你。”
“……”他没什么可谢的,本来是他使她的受伤,反倒是自己该说对不起,漠尘在池塘边站定,低头凝视着池塘里的鱼沉默片刻,“一条就够了?”
“恩?是的,一条就够。”
观察了一下,漠尘从手臂上抽出月牙箭,瞄准一只离他们最近的锦鲤,飞镖飞出去,噗通一声,不一会儿那鱼就浮上水面,漠尘弯下腰把射中的那条鱼捞了上来,“我去放厨房里。”
好像不敢对视祁薰的眼神,漠尘看了一眼她便快速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祁薰原本欣喜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他在躲着她,是因为马上就要分开的缘故吧。
“你是我一生的劫难,一见乱了心跳。想为你谱写一曲盛世年华,诉说这一世情劫,怎奈,君不陪我演绎一场流年,哪怕只是一纸假戏不真做……”
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祁薰放下心事走向厨房。
第二日,在肃迎城某间客栈里,羿冰焦虑的来回走着,坐在窗边的连飏终于忍不住叫住她,“我说公主殿下,是否考虑休息一下?我好像有点晕眩。”
“休息?到现在祁薰都还没有过,我怎么能安心休息?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霜泽不是说那个漠尘今天会带她过来的吗?”
“没错,都那么说了你还不放心?”这对连飏来说其实是没什么在意的,本来也的确事不关己,不过,到现在仍留在这里纯粹是觉得看漠尘和霜泽同时对一个女人用心感到有趣罢了。正无聊的打着哈欠,眼角隐约感觉到窗外街道角落里某个光亮闪过,眼尖的连飏很快注意到那是什么。
收起搭在桌上的两条腿,连飏站起身,“我出去迎他们一下。”
“我也去。”羿冰说着也要跟过去,被连飏拦住。
“公主,这里没有人,万一我跟他们走的是两条路,岂不错过去,你还是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羿冰反对,快速走出房间,转眼就出了客栈,来回观察一下周围,连飏才谨慎的走到之前发现的那人的位置。
“宫主。”
“哦,凛,有事?”
“主上有令,沧光殿所有长老以上级别人员速回。”被称作凛的男子手举到胸前弯腰行礼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有何大事?年末大会提前?”有意思,主上竟然召集这么多人回去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连飏的目光带着思索的笑意,而那笑意则阴冷而犀利。
“手下不知。”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打点完就过去。”
“是。”
同一时刻,原本也往客栈去的霜泽在途中发现自己副宫主的行踪,被止住前进的路,也得知了同样的消息,“我知道了。”
“宫主,请您以组织的事为重。”见霜泽还要往城里走,作为湛雪宫的副宫主的人再次开口阻拦。
转头看一眼客栈的方向,霜泽只得掉头往沧光殿走去,罢了,有漠尘陪着她,应该没事。禄姣也在刚回到沧光殿时收到召集口令,前往大殿正厅,而在大厅里,狮月宫的成员里却唯独少了漠尘,虽然知情人都明白他此时在哪里,不知道的则在胡乱猜测。
靠在角落里的风花雪三个宫主安静的看着周围杂乱的场面,谁都不知道此次召集是为了什么,狮月宫副宫主信若站在立柱旁闭目养神,心里却有些疑惑,唯独告诉他不要通知自己宫主究竟是何原因?
“喂,我说信若,没找到你们家主子吗?”知道漠尘行踪的连飏笑着调侃着对方,然而信若只是看他一眼便继续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