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母女第二日一早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就匆忙离开了寺院。
陈家这边则从上到下都下了封口的命令,禁止任何人谈论起昨晚上的事情。
一大早的时候,薛府上的老太太便携了牛氏要到寺院大殿去晨课,两人刚出院子便看到了陈府的江老太太带了杨氏出来。
两个老太太相视一笑,走在了一起。
江老太太笑道:“难得咱们这么投缘分,今儿礼拜的时候两家并作一起好了。”
“那就叨扰了。”薛府老太太连忙答应下来,两个人走在一起越说越近乎。
早晨吃过早饭,当老太太一说与陈府上的人一起礼拜的时候,薛明娇立刻就反对了,她不想再跟陈广信碰面。而薛明艳也是极力劝说老太太放弃,她是不想让薛明娇再跟陈广信有交集,免得以后两个人真的能走到一起。这姐俩难得的意见相同。
老太太自然是一口定乾坤,根本不听她们两个说的话。
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也就只好顺从了老太太。
两家汇作一处后浩浩荡荡的向寺院进发。
陈广信带着一群弟兄走在最后面,当他看到薛明娇与陈广存两人亲密的相携,边走边轻声说话,嘴角不觉带上了笑容。
昨天晚上经过刘香梅的事情,他反复的想起与薛明娇在林子里的经过,一想到她曾经娇柔的倚在自己怀里在树上的那段,陈广信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已经深深的装满了薛明娇的身影。
他目光只向薛明娇看去,薛明娇自然是感觉到了,心中也就多了几分别扭,拉着陈广存只想着走到人群里,免得让别人看到尴尬。
她这么一走的急了,陈广存细心观察后也就发觉了自己哥哥的异状,心中好笑,借故跟杨氏说了两句话,说话期间打了眼色给母亲。杨氏是过来人,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儿子在想什么,就想着为儿子出些力。
当走到寺院门口,杨氏作势锤了几下腰身,见周围的人都看向自己的时候说到:“这一早去做了晨课身上竟然有些乏了。”她说着转向江老太太笑道:“母亲,你和薛老夫人也上了些年岁,我看每个大殿里上香的事情就交与这帮孩子去做。”
她这么一说,牛氏也是灵透的,也就笑着说道:“就是,我看也是让这几个孩子去,咱们都是为他们求的平安和前途,他们自去也更显得诚心。”
那两个老太太都是人精,自然也知道这些人再想什么,也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薛老太太看到一边薛明艳目光沉沉的样子,知道她心中不服气给陈广信和薛明娇两个人创造机会,心中恼怒,也就指着她说道:“艳儿啊,你就随在我身边吧。”说着又笑着跟江老太太说她已经定亲给县丞的公子了。
薛明艳知道老太太是有意将自己调开,心中不忿,但听到她提到自己的亲事,也知道是在提点说自己定亲了不好再跟外男接触,也就只好做了乖巧的模样走到老太太身边。却是回身看了薛明丽几眼。
那边有人欢喜有人忧。陈广信心中知道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心中很是高兴,想着一会怎么能跟薛明娇搭上话。而薛明娇则抱定了不与陈广信有交集的心,只是拉紧了陈广存。
分了两路后,陈广信就带了一众子孙辈的人向大殿走去。他有意想与薛明娇走得近些,但薛明娇一见他走进,就会拉了陈广存走到一边,根本不让他靠近。再加上一边薛明丽拉了薛明德紧跟着他,不时的找着话题说话,一会就让他心烦气躁起来。
转而他看到薛明娇与陈广存走在一起,虽然也偶尔小声说话,但走起路来循规蹈矩,目不斜视的样子也就去了跟她攀谈的心思,专心的走着自己的路。
不一时他们的队伍就成了陈广信与赵志几个在前,薛明丽与薛明德紧随其后,最后面则是薛明娇和陈广存。
在大殿进香后还要到偏殿等各个佛像前一一上香,这群年轻人也就一一按了顺序走了过去。
慈恩寺是有了几百年历史的古寺,里面佛像众多,他们这一路下去竟然用了一个多时辰。
他们这边在各个佛像前烧香叩头不一一表述,且说两位老夫人那里。
她们直接去了后面的大殿,都捐了为数不少的香油钱,为家里人求了平安符,然后就随了知客僧到一边的禅房吃茶。
两个老太太带了众人刚进去,只见一个小和尚奔了过来,说是主持刚刚闭关出来,有请她们过去说话。
两位老夫人早就听说这里的主持德高望重,是一个极有修行的人,此时一听有幸能得以他的接见,自然都是欣喜万分,也就赶紧随了小和尚进了主持的禅房。
进去之后,见主持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和尚。
那老和尚一见她们进来,笑道:“老衲刚刚闭关,听闻几位施主过来,只觉得佛缘使然,也就请进来一见。”
他说完了,一边的小和尚早在一边说道:“我们主持无相大师近几年很少与来寺庙的施主相见,众位可真是与大师有夙缘。”
小和尚这么一说,以江老太太为首的这些人自然是连忙称谢。
主持笑道:“你们也莫拘谨,有何夙愿自管跟老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