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盘大口,朝她霍霍而来。
如死寂一般的过了两天,薛轻青觉得自己简直都要疯了,年假还剩十几天,她哪里也不想去了,而唐少觅有时候会出去,更多的时候也一样沉默地宅在家里。一个窝在沙发上,一个坐在飘窗,就这样相顾无言一整天。
厨子中午照例来做饭做汤,只是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一起吃,一个先吃一个后吃。多奇怪,往日里几乎没有怎么吵过架的两个人,没想到第一次吵架,竟然大有老死不相往来,却又彼此都不愿意抽身的样子。
总难免会有摩擦吧,其实他和她,骨子里都是骄傲而固执的人,现在还么有到所谓的三年之期和七年之痒,以后,还会有口角吧,或者,还会有更多地冷战。薛轻青单单闭上眼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一生那么长……如果真的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他们迟早会在爱的名义下把彼此逼疯。。
也许是唐少觅也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和冷战吧,第三天一大早,薛轻青醒来就发现他已经出去了,厨房里的电饭锅里面还温着一锅鸡丝粥。
薛轻青盛了一碗,温热带着香滑的口感才入口,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真是一点都不讨喜,该坚持的时候不坚持,该服软撒娇的时候也不服软,唐少觅明明一直都对自己这么好,她却总是仗着他先爱她而不经意地去伤害他。
接到师丽萍电话的时候,薛轻青正在飘窗上坐着,她想知道唐少觅这两天,一直都在看着怎样的风景。她一边听着轻音乐,一边摸着肚子,宝宝,都是妈妈不好,今天晚上你就可以感受到爸爸的爱抚啦。
电话响了,师丽萍在电话那头淡淡对她说:“薛小姐,我们到外面来见一面吧。”
薛轻青裹了很厚才出门,师丽萍挑的地方倒是很近,就在朝阳门外的上岛咖啡,走过去也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事,不过为了不让长辈等自己,她还是打了个车过去。
才到咖啡门口,薛轻青只见到两个西装挺括的男人笔直地守在餐厅门口,看见她进来,其中一个走过来引着她一路往里走,楼道很长,装修得十分豪华,脚底下咖啡色嵌黄色花纹的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头顶橘黄色的灯光其实并不刺目,但是薛轻青却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也许是太紧张了,口干舌燥,也许是眼皮一直再跳,让她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唐少觅的母亲还是像一个多月前见过的那样,装扮高贵,气度雍容,还是一副典型的贵妇模样。
因着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薛轻青其实有些理亏,根本就不怎么敢再面对她,没想到师丽萍居然微笑着擡手招呼她:“过来坐吧。”
上次也是这样,笑容和蔼可亲,但是薛轻青已经不会像上次一样傻乎乎地真觉得人家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笑,这样的认知,反而让她对师丽萍的笑容生出来一丝惶恐,她的手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不停的抠着指甲,好半天才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唐伯母好。”
师丽萍不禁又是一笑,叫她在自己对面坐下,让服务生上了茶,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吧?本来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想管的,男人嘛,有哪个是不风流的?但是少觅的爸爸和我,在北京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他要面子,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事,说什么也要关起门来自己教训。所以我才会今天特地过来找你,本来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现在依然觉得你很聪明。”
服务生给她倒了杯茶,师丽萍做了个手势,转而笑着对着她:“还是不喝茶吧,我差点忘了,孕妇不能喝茶。”会和会青。
薛轻青顿时脸色煞白,她怎么会知道?!其实刚刚在来的路上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是她始终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里,隐隐期盼这一天不会来得这么早。
“不用好奇,在北京,我们唐家想知道点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师丽萍微微一笑:“既然你是个聪明人,我们说好也就没有必要绕圈子了,有什么条件不妨直接提出来,唐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薛轻青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果然还是逃不开这样的命运。其实她早就知道,什么奉子成婚,怎么可能?唐家是如此体面的家庭,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事情?可是当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还是很幸福很憧憬的,有一个和他一样漂亮可爱的孩子,那感觉想想都让她觉得幸福,甚至她也自欺欺人地想,或者,或者真的后来这烂俗的戏码真的会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