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可能再也无法重获温暖了。
一路上,一阵恶心,扶着墙干吐了十几分钟。
薛轻青知道Ada不是一个陆朝南所想象的那种精神脆弱需要保护的女孩,真实的Ada能跟随他这么多年,已经坚强到刀枪不入了,这种粉身碎骨的疼痛,她迟早都会承受。
干呕了几下,她稳定了情绪,她告诉自己,陆朝南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身份,有女人不顾一切地生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像她这样拼命工作,到最后在物质条件上肯定敌不过Ada这样把与陆朝南终身纠缠当做事业的女人。有的女人有事业,有的女人把男人当做事业。她告诉自己,即使陆朝南娶了她,他们之间也只有漫漫无期的痛苦。Ada会不会自杀,都注定要缠在陆朝南的生命中,至死不休。而陆朝南,会无限纠结在两个女人当中。想到这里,她又自嘲地想,也许陆朝南也喜欢这种纠结吧。怀抱着两个女人。
她又开始干吐不止。没有人不渴望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爱情美丽如童话,但李碧华说的好,我们一直以为爱情是两只蝴蝶,最后才发现那不过是苍蝇或别的什么昆虫。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这种纠结的婚姻?!她做不到,她可以理解,但是她不会妥协,甚至,也不想原谅。
理性地分析了那么多,内心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她就那样漫无目的地一个人狂走,从朝阳路路走到建国路,然后再走到任何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穿那样高跟的鞋子,脚趾几乎疼得没了知觉。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最后在一处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灯光下飞舞的雪片。
己就己到。真美。灯光暖黄暖黄的,笼着那翩翩飞舞的白点。
她突然想起陆朝南的房间外面,长安街绵长的灯火,想起陆朝南湿着头发懒懒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起他宠溺温柔地说小家伙不要玩了该吃东西了,想起他哑着嗓子说宝贝给我倒杯水,想起他哼着歌高兴地在浴池里喊:小丫头要不要来一起洗泡泡浴?
一切都是假的。
她打开手机,突然想给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北京今年的雪,下得这么早,还没到冬天,怎么就下雪了呢?
打开手机,她看到铺天盖地的短信,全是陆朝南的。
她泪意突然齐齐用了上来,朦胧的水光中,她只看了一条,他说,轻轻,别走,我真的爱你。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来骗我?薛轻青颤抖着删去,再把以后所有信息也删去,他爱谁,真假与否,从此和她再也没有零星半点的关系了。
她删啊删,觉得自己都没有力气删了。
陆朝南的电话打进来了,一遍又一遍,薛轻青想,他一定是一直在打,否则怎么她一开机就有电话呢。
足有几十次吧,手机快没电了,薛轻青看着它一闪一闪地亮着,手机是情侣手机,陆朝南上次买了两支,说是给她作为生日礼物的补偿,一黑一白。她曾经无比甜蜜的看着它们放在一起的,如一对可爱的小动物,雌的是她,雄的是他。
于是再次关机。
半个小时后,她打开手机,给妈打电话,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薛妈妈来接电话,她想叫一声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眼泪顺着脸往下流着,有点咽眼,薛轻青懒得用手擦,什么也没说,她又挂了电话,妈有高血压,她不能让她跟着**心了。
挂了五秒钟,妈妈又打了过来,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说:“过去了就好,过去了就好。。。”
她紧紧握着手机,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