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惜跌落的速度很快，大于伽夜飞奔过来的时间，他的身体是倾出悬崖一部分，才勉强够到了她的手，整个人有大部分是悬在涯上的，重心很是不稳，与其说是救人，倒不如说是自己送死。
苏乔惜也看清了两人现在的状况，目光定格在他快要被自己拖下去的身体，心尖都凉了一半，“伽夜，你放开我，再这样，你会跟着我一起掉下去的……”
“闭嘴！”仍旧是那两个简单的字，伽夜额头，冷汗涔涔。
如果放得下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放下了……
熟悉的话，熟悉的腔调让苏乔惜一愣，氤氲的眸子，隔着淡淡的月色，静静望着他的眼，脑袋里，两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忽然飞闪而逝。
一个画面是，她悬垂在海轮护栏外，一双手由船上伸出，也是像现在这般，牢牢抓住了她的手。
另一个画面是，她坠落了悬崖，另一道身影紧随着跳了下去……
苏乔惜闭上眼，努力想要去看清两次救自己的人，但尝试了几次，脑袋，却忽然空白了一片。
头猛然擡起，苏乔惜睁开双眸，缓缓看向伽夜，眸光中，有莹亮的液体在闪烁。
她知道，自己脑海刚突然浮现的东西，叫做……回忆。
伽夜对她突来的神色变化有些惊讶，以为自己口气中了，正想安慰，却听见苏乔惜喑哑的嗓音忽然低低响了起来，“坠海和落涯那两次，你是不是救过我？”
“你想起来了？”伽夜眸光亮了几分。
一句话，苏乔惜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