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是一项很费体力的活,起初周昰洛计划着滑完后再去四楼的动玩城给妹妹抓个娃娃,可刚脱下雪服的周昰洛就立即向现实低了头。
杨进撞他的那一下,开始确实没什么感觉,但歇下来后才感到阵阵酸痛,一点点地从屁股向四周散开,不用看就知道,尾巴股位置大概率是青了。
于是四人简单地吃了顿煲仔饭便散了伙。
杨进自然还是跟着周昰洛原路返回,有了滑雪时建立起的氛围,这一回的两人倒没了开始时的那般不自在。
两人乐此不疲地讨论着滑雪的经验与感受,直到周昰洛被一通手机铃声打断,他接起手机聊了很长时间。
挂断时,恰是红灯。周昰洛停稳车,无聊地看着前方七十多秒的倒计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跳动的红色数字敲打着方向盘。
忽然身旁传来一声:“过年......回老家吗?”
虽然打电话时周昰洛带着蓝牙耳机,杨进听不到两人完整的对话,但从周昰洛的回答中他也能拼接出个大概,打电话的那人正是周昰洛的姥姥,应该是询问他过年回不回去。
周昰洛猛地听到对方开口,怔住了几秒,然后才想起回答,“......不回去。”
杨进“哦”了声,即使明知道是这种结果可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失落,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还没一起过过年,真不知道跟男朋友一起过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挺期待的。
杨进不死心,仍抱着希望,“挺久没回去了。”
周昰洛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之所以不太愿意回乡下,一部分原因或许是他还不太习惯村里的生活,而另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杨进。
与杨进酒后乱性那次,虽说现在两人都已经释怀了,互不计较了,但这件事毕竟真实发生过,这是不可否认的。
只要周昰洛每每想到那里的一切,尤其是那间破旧的宾馆,他就浑身别扭,又谈何当个旁观者冷静面对。
杨进不清楚周昰洛的想法,他虽然很期待周昰洛能回去,但他更见不得周昰洛为难,他想告诉他哥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可话没等说出口,身旁的人接了过去。
“明年的吧。”话音刚落,路灯亮起。
周昰洛踩着油门,随口编道:“年底学校事有点多。”
这借口鬼都不信,不过杨进也没揭穿周昰洛,他点了点头,关心着:“多照顾点自己,别太累着。”
说完,扭头又看到周昰洛单薄的衣服,皱着眉头补充着:“往年要过年那阵子天气都比较冷,你多穿点,别感冒了。”
周昰洛抿嘴一笑,“我就没感过冒。”
这话倒不是周昰洛嘚瑟,他从小体格子就比较强,一般感冒找不上他,顶多就是流个鼻涕,第二天就好的那种。
杨进“啧”了声,教育他:“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吗?”临了还不忘吓唬这人:“一般十个中就有九个灵验的,还有一个特别灵。”
周昰洛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咬牙吐道:“我谢谢你。”
杨进笑了,嘴上连吐三个呸,“开玩笑的。”
哪知这玩笑还真让杨进开准了,周昰洛回家的第二天就感冒了。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自己滑了一天雪才导致浑身酸痛,于是他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什么也没管就开车去上班了。
到办公室的前两个小时还算精神,两个小时后身体的反应便一点点漫了上来并无限放大。
周昰洛感觉自己的脑袋又沉又疼又困,浑身还冷得厉害,即使这样他也没联想到感冒,要不是起身接水差点打了杯子这才引起同事的注意。
起初他还死鸭子嘴硬,好在升级为宝妈的丁楠随身带着温度计,一量竟38.2℃。
丁楠坐不住了,“温度这么高,赶紧去医院打个点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