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撇了撇嘴,她就知道这个老实爹会这么想,可她年纪小,偏偏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仲秋道:“爹,我出钱把这只母兔子买下来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说这只兔子被人买走了,钱拿回去,我爷也不会说什么,反正这里不是还有一只吗?”
“你哪有钱?”王兴文怔了一下,看着小闺女。
“上次和爹去县里,卖的筐子的钱,我还留着呢。”仲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她的钱都放在空间里呢。不过,她现在是因的很穷,光有个空间,却没有时间去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现在都成她的柜子了,只是这个柜子还真是没放啥东西,除了一个碗就是那二十八文钱了。
“算了,你想养就养吧,回去和你奶说一声就好了。爹咋能要你拿钱买呢。”王兴文叹了口气。
“爹,我不想养在家里。”仲秋道,她可不想养在高氏的面前,那以后大兔子下了小兔子之后,算谁的啊。现在还没有分家,卖的钱肯定都是高氏收去呀。她才不会费那个力气呢,她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啊。
“那养在哪里啊?”王兴文奇怪地看着小闺女。
“我不要养在家里,养在家里以后一定会被奶奶卖了的。”
“你三叔就要去考秀才了,家里缺钱,卖就卖吧。”王兴文也不多说,把兔子放到了仲秋的面前,“你在这里看着,爹再去看看里面的套子,看看有什么收获。”
“好。”仲秋见说不动王兴文,心里动了念头。这兔子是不值什么钱,可那对她来说也是钱啊,凭什么她们辛苦抓到的兔子要给她那个极品奶奶用啊。
看着王兴文的背影渐渐的变小,仲秋黑眼珠儿转得飞快。从地上拿起一块一面尖一面平的石头来,冲着那捆着母兔子的绳子下了手。
王兴文正叹息着今天的收获不大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小闺女凄厉的哭声:“爹--爹--”
王兴文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飞快地往仲秋呆的地方跑去。就见小闺女一身的土,扑在地上,正在哭。
王兴文几大步上前,把小闺女抱了起来。急慌慌地问:“咋了这是,摔到哪儿了?快告诉爹!”
“兔子跑了。”仲秋抽泣着,小手指着一上方向,抽抽嗒嗒的。
王兴文这才松了口气,把仲秋放下,拍了拍她身上的土,指着地上另一只还在扑楞着腿的公兔子道:“乖囡不哭,这不还有一只吗?”
仲秋看着王兴文的心疼不是假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骗老实人是有罪的啊。可是若是不骗的话,她感觉更有罪啊。
“是我没看好。”仲秋扁着小嘴,搂着王兴文的脖子,心里想着:那只母兔子呆在空间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找食吃啊。
等到兔子下了小兔子,她一定要给这个爹买好吃的。
“爹,你又找到猎物了吗?”仲秋缓了一会儿,才问。
“没有呢,现在不是进山的时候啊。得等到大雪的时候,一些动物会冻死的,那时候我们再来收就好了。”王兴文见小闺女不哭了,这才放了心。
“那我们拾些柴回去吧。”打猎是不行了,因为王兴文不是猎户啊。平时下了个小套子,弄些小东西,也不过是看运气的事。
“行,今天也算不错,这只兔子也挺肥的。”王兴文怕这只也跑了,又捆了几道。这才把绳子铺到地上,开始砍树。
仲秋呆着也没事,就帮忙拣些树枝子。一边看着寻找着可以利用的东西。遇上大的断枝,她直接给弄进空间里。反正她也拿不动,也不想给王兴文。王兴文弄的柴,背回去还不是都给上房烧了,她们就是烧那也是有数的。还不如她趁着大人都不在时候,自己烧,还能让一家子人不挨冻呢。
就这样挑挑拣拣的,仲秋还真弄了不少。只是她一直想找的东西却是没有。
“爹。”仲秋拣了一会儿,没拣多少却是累了。坐在柴堆边上,看着王兴文还在那儿挥着斧头砍树,便道。
“啥事?”王兴文住了手,擦了把汗,直了直腰。
“咱回家吧,我冷。”仲秋看着王兴文这么卖力气地为老王家服务,心里头却是气不平。要想用力气,还是省省留着将来为自家用吧。说实话,她对她的那个便宜奶奶是真的无感。
王兴文看看天,这才将未时末,想想大概是小闺女刚刚才有些好,还是别冻着。于是把打的柴收拾了一下,捆好,将那只兔子挑到了柴担上。把小闺女重新放到了胸前的布兜里,这才挑着柴往回走。
仲秋贴着王兴文的胸口,暖暖的。心里头有事,在王兴文有节奏的摇晃下,竟然睡了过去、等到仲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屋子里的一盏小油灯,发着昏黄的光。方氏和王兴文都不在,只有两个姐姐和子汐守在炕上。见她醒来,便道:“小妹,有哪里不舒服吗?”
“娘和爹呢?”仲秋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咱娘和咱爹去上房了。”子汐钻到仲秋的被子里,伸手递给仲秋一个粗面的馒头,“三姐,我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