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余坤安往窗外瞅了一眼,今天又变天了。
他正搂着媳妇儿在被窝里睡得香呢,就被一阵拍门声给吵醒了。
“阿娘,开门~~”门口传来两个儿子拍门的声音。
王清丽昨晚上被余坤安一阵折腾,这会儿眼皮沉得睁眼都困难。
看她要被吵醒,余坤安赶忙拍拍她,“媳妇儿,你继续睡,我去应付两个臭小子!”说着便利索地起床穿衣。
打开门,果然看见余文洲和余文源两个小崽子抱着枕头站在门口,一见门开就想往屋里冲,“阿爹,找阿娘~”
余坤安眼疾手快,拦腰一手抄起一个,
“乖,你们阿娘还在睡觉觉呢,我们小声点儿,别吵着她!”
两个小家伙立刻用小手捂住嘴巴,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着,含糊地小声保证:“阿爹,我们不说话,乖乖的。”
余坤安把儿子放下,接过他们手里的枕头放回床上,才轻轻带上门,领着两个小家伙去洗漱。
昨天还出了日头的天气,一夜之间又变了脸。冷风卷着湿气吹来,刮得人身上发凉。
伙房里,老太太已经烧好了热水,锅灶上热气腾腾,正准备做早饭。
“阿奶,今早吃啥?”余坤安一边给儿子拧毛巾一边问。
“煮稀饭。天冷,水凉得快,你快带娃儿们把脸洗了,一会儿就好。”老太太笑呵呵地应着。
余坤安带着两个娃在院子里速战速决。
刚洗完,就看到余父扛着一袋子稻谷,余母背着一背篓的菜干和洋芋进了院门。
“阿爹、阿娘,你们过来了!”
“嗯!”两老口不用他帮手,熟门熟路地走进仓房,把带来的粮食干货归置整齐。
王清丽这时也起来了,穿戴整齐走出房门,到余坤安身边就拧了他腰间软肉一下,低声嗔怪:“都怪你!害我起这么晚,爹娘都过来了……”
余坤安笑着抓过她的手,俯身凑到她耳边,“昨晚你不是还很喜欢……”
话没说完,手心又被狠狠拧了一下,王清丽抽回手,红着脸快步进了伙房。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过热乎乎的稀饭,又捡了几个洋芋、红薯塞进灶膛余炭灰里煨着,便都聚在暖融融的伙房里闲话家常。
“‘奔波儿’坏……把我的鱼鱼打翻了!”正说着话,余文洲举着王清丽平时吓唬孩子用的细竹条,追着那只黑毛小狗冲进了伙房。
“哎哟,儿子,今天舍得打你的宝贝狗子了?”余坤安笑着把小崽子拉进怀里。
“阿爹,‘奔波儿’坏狗狗!我的鱼鱼被它翻到地上……”余文洲指着缩在墙角的小黑狗告状,小脸气鼓鼓的。
“哟呵,你那两条小鱼苗还活着啊?”余坤安有些诧异,他早以为那害他打赌输掉的两条小鱼仔已经变成小鱼干了。
“那是你没瞧见!他每天一睁眼就去看他的宝贝鱼,搬家都不忘自己端着那破碗。”王清丽笑着揭儿子的底。
“走,儿子,阿爹去给你的小鱼找个风水宝地安葬……”余坤安作势要抱余文洲出去。
“大过年的,你嘴里吐点好话……”余母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余坤安笑着抱余文洲出去,只见余文源已经把两条小鱼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了一个小碗里,那两条生命力顽强的小家伙居然还在欢快地甩着尾巴游动。
余坤安也来了兴致,在杂物堆里寻摸出一个上端有裂口的旧陶罐,仔细清洗了,给小鱼换了新家。
“喏,新家安好了,放这高台上,‘奔波儿’够不着了!”余坤安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