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战役二年三月。
一封飞信急射到了梨园,扬手接住,信纸铺开,只有寥寥数语。
吟千岁看了之后,却是神色直接阴沉下来。
这二年来她偶尔收到爱丽儿的书信,有些是数年前夏戡玄和她合作的,而这封信,竟然写着当年的一件事情。
玄黄岛上爱丽儿口抿红酒,书信已发,她就坐等了。
这二年她什么挑唆手段都使用了,可都没有用,吟千岁这个人不知是心机太深沉,还是根本就不懂得感情为何物?
这次这封信是关于那场婚事的,她就不信她没有情绪波动!
“师尊,什么信?”
“没什么,练你的武,我出去一趟。”
“哦,徒儿遵命。”
昊正五道修法堂,吟千岁匆匆而来,夏琰正坐在这里处理事情。
“你怎么来了?看神色这么匆匆忙忙,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也有事。”吟千岁说着把信封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夏琰拿了过去,看了看神色大变道:“这不可能!千岁,你要相信老夏,这么多年过去,你难道还不相信他的为人吗?就算他有时候做事行有偏差,但也绝不会让人在自己大婚之日,联合外人杀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这事尚不清楚真实如何,但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没有。”坐在桌子边上,吟千岁垂下眸子,“当年夏戡玄那段时间性格的确是阴晴不定,如果真要做这种事情,也并非不会。”
“千岁…”
“我知道,现在非常时期,有人却发来这种信,必定是居心不良,我不会犯这种糊涂,只是心里烦躁罢了,来找你聊聊,怎么?你很介意?”
哪有?”听她这样说夏琰放心不少:“你回来的这几个月,老夏可开心了,自血河战役以来,我们忙的脚不沾地,一日里的时光可都花在四处奔波,你这一回来啊,咱们儒门又热闹了不说,就连小子谚这小子都活泼了不少。”
夏琰没话找话的和她聊着,吟千岁坐在桌子边缘,做个侧耳倾听的旁观者,看着夏琰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年的一切。
她轻轻笑笑,一个时辰后,直到夏琰说累了才擡头看她。
“话说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都不说话?这可不像你的性子,你是不是还在为老夏的事情生气?他这…他这也是因为…”
说着后面他声音小了些,吟千岁晃晃腿,半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小脸。
“你,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说着他不觉红了脸庞,撇过头道,:“我知道我和老夏关系要好,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他对你用情至深,如果你真因为这事而远离他,他,他会毁了的。”
“你脑洞可真大,我有说不要他了么?你脸这么红做什么?跟个小媳妇一样。”
“臭女人!你说谁小媳妇的?!”
夏琰瞬间炸毛。
“说你。”
“你,你永远都这么气人!”夏琰生气的扭过头。
“是啊,或许…以后便不会有人气你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跳下桌子准备离去。
爱丽儿这个人,她必须要尽快除掉了!
打开房门阳光直射在脸上,暖洋洋的,夏琰坐在桌案里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擡脚跨出房门。
“等一下!”
“怎么了?”
“臭,千岁,你不要生气,以后我,我大不了不和你斗嘴了,你刚才的样子怪怪的,让我…让我…”夏琰磕磕巴巴的说着,本来想说他担心的话。但是到了嘴边,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急的他一张表情变来变去的,看着既滑稽又可爱。
脸庞凑近了看着他这张清秀的脸庞,嘶,真是愈看愈像那什么,最近书斋里卖的那啥…
“臭!你,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夏琰心跳突然加速,吓的直接蹦到了一边,一张脸上红晕上色,看起来就跟个小媳妇似的。
“那你拉着我衣袖做什么?”她抚了抚褶皱的衣袖,“有什么话快说,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我,我忘了!”
“切,你不说那我走了啊。”
见他一直扭着头,吟千岁也迈步离开了,回来的这一年,这家伙就时常不正常,她也懒得管。
夏琰薄唇张了张,站在原地一时心绪也冷静了下来,回身坐到位置上,继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