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站在那里,像一座强行维持轮廓的沙雕,随时可能崩塌。
看到沈棠的那一刻,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依然保持着挺拔的姿态。
沈棠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但她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还不是心软的时候。
冒然示弱,只会让厉川更加烦躁。
“厉川......我......”
她捂着胃部蜷缩起身子,手指揪住睡裙一角。
丝绸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表演。
她的身体因低血糖和反胃而微微发抖,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厉川没有如往常那样急切地上前扶住她。
他只是向前两步站定,声音冷静得可怕,
“想好了吗?错了吗?”
沈棠知道,这时候直接认错只会引起怀疑。
她倔强地垂下眼睛,让颤抖显得更加剧烈。
冷汗顺着她的太阳穴滑下,在锁骨处积成一小片水洼。
“夫人刚刚吐了,”
敖管家适时插话,
“我去叫家庭医生......”
“不用。”
厉川的声音斩钉截铁。
这两个字像冰锥刺入沈棠心脏。
往常这种时候,不用等敖管家开口,厉川早已急得亲自去打电话。
而现在,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连眼神都坚硬如铁。
“三天不吃东西今天才愿意进食,难受很正常,”
他继续道,每个字都像在宣读判决,
“这是她自己任性,该承受的......”
沈棠感到一阵真实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