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奚灵腹中的孩子。
奚月奴并不针对他。可也不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对奚灵手下留情。
她奚月奴没那么仁慈。
陈太医被奚月奴陡然暴涨的气势所慑,老腰一阵酸软,心中的凛然正气,不知不觉就散了。
他正打算想个说辞开溜。
“我记得你。”
奚月奴笔直地站着,涂着粉色豆蔻的指尖指向陈太医。“你不用说得这般道貌岸然。你根本不是义愤,你是与金家老爷子有旧!”
在奚家时,她曾隐约听金氏提起过。说是有位与老爷子相好的太医。金家人的病,都私下里请这位太医看诊。
“你不过也是偏帮故人罢了,竟在这里找借口说什么稚子无辜。简直可笑。”奚月奴冷冷道。
陈太医连滚带爬出了瑞王府,一张老脸都吓得惨白惨白。
幸亏他有太医的身份,那瑞王侍妾到底不敢把他怎么样。从今日起,就躲在宫中,再不出来了。
看着他踉跄而去的背影,温云羡眸光冷了冷,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微蜷。“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奚月奴:“这人,先不必动。小七,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查一查这陈太医给金老爷子看病的脉案?”
“可以。”温云羡一口答应,“只是,金家如今已经败落,你查那些是要做什么?”
奚月奴轻轻一笑。“你只管查。”
败落?
金氏仗着金家的势力,这么多年来对奚月奴母女一力打压。
金家还将母亲曝尸。
这样的大仇,金家只是败落,可还远远不够。
温云羡一口答应着去了。
晚些时候,明汐阁的红绡求见。
奚月奴如与明如玉是结盟状态,紫薰见了红绡十分热情,“红绡姐姐,今儿有什么要事儿你还亲自来了?”
“自然是有些话要跟侍妾说。”红绡矜持地笑笑。
紫薰引她进来。
见了红绡,奚月奴微笑,“可是侧妃姐姐找我有事儿?”
红绡略沉吟。
奚月奴:“紫薰是我心腹,我但凡有事,都需她去办。不需背着她。”
红绡这才道:“与其说是侧妃找侍妾你,不如说是……明家有事相求。”
她说的虽是有事相求,下颌却扬得高高的。
奚月奴知道,这是明家之前帮她骗过月儿,如今要收些利息了。
奚月奴:“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
可明家有什么事儿,要求她一个小小的王府侍妾去办呢?
略一沉吟,奚月奴心中已然有数。“可是……为了侧妃的恩宠?”
“侍妾聪慧。我家小姐跟瑞王自幼青梅竹马,如今嫁进了瑞王府,反而脸皮儿薄了,不愿使手段。可侍妾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我家小姐也出了力,奚侍妾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家小姐受王爷冷落。”
“明家的意思是怎样的呢?”
红绡:“老爷夫人也不敢求太多,只希望能看在我们家小姐帮过你的情面上……”她压低声音,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出口,可夫人交代的话,红绡又不得不说:“请侍妾帮我们家小姐……侍寝。”
是了。
明如玉入瑞王府这么久,男人还从未在她的明汐阁留宿过。
红绡红了脸。她自己也是个未出格的大姑娘,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难为情。
她轻咳了一声,“奚侍妾你看如何?如今王爷的宠爱都在你身上,你也该分给旁人一些。不会……舍不得吧?”
奚月奴微微一愣。
舍不得什么?
瑞王吗?
她若是自己能选,恨不得双手捧着把瑞王送到明如玉身边。
可惜,沈摧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是什么物件,能说送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