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5）
赵菁菁被震惊得疾步后退，她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是看不真切。”裴冷冷扭头看向身侧，“可是还有莉莉在啊。”
顾昀从拐角处走出，站到了裴冷冷的身边。
赵菁菁抿紧嘴唇，背着手不管不顾地想要直接离开，却被顾昀伸手堵住了路口。
顾昀的神色淡漠而又冷酷：“赵小姐，只要你愿意带着手中的铁蒺藜去向巡护队自首，你就可以安全离开。”
赵菁菁的眸底有掩饰不住的慌张，显然她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内心情绪的表达，也藏不住脸上的表情，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昀指了指她的衣袖：“你的袖口处有血迹。”
赵菁菁脸色微白，她低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翠绿的轻衫上沾染了几滴不起眼的血溅，可一旦注意到，那几滴浓黑色的血痂就在外衣上衬得极为显眼。
于是赵菁菁当机立断，用藏在袖子里的铁蒺藜一把划开自己的掌心，然后丢在了旁边的土堆里，她冷笑道：“那又如何？衣服上的血迹是因为我今日出门，不小心摔倒在地，手掌划到了路边的石头，跟你所说的铁蒺藜有什么关系？”
顾昀沉默了。
赵菁菁得意地看着她们，纵使掌心滴血也全然不在意：“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一个盲人和一个小侍女的话，还是我的话？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是我做的呢？”
顾昀说道：“你这样很容易破伤风的。”
赵菁菁愣住了：“什么？”
裴冷冷别过脸，抿紧了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赵菁菁不懂她们的意思，反而因为她们不在乎的态度感到愠怒：“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劝你赶紧去找医师疗伤，不然伤口急性感染，运气不好的话，就不是流血那么简单了。”裴冷冷淡然地说着，仿佛赵菁菁的行为对她完全没有威胁。
赵菁菁警惕地看着她们，不知道面前这对主仆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而且你是不是傻？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不会相信我说的话？”裴冷冷忍不住了，“赵小姐，我发现你的脑回路实在清奇。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更不用说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国公之女，单是我差点被马踩死这一点，就足够调动整条街的巡护队全力调查此事了，因为他们怕我要是真出了事，没办法给国公府一个交代。别说我指认你是始作俑者，就算是我单纯怀疑你，没有任何证据，你都会直接被纳入嫌疑名单接受审判。到时候……你真以为你这小孩子一样玩玩的手段，能逃脱都察院的严密审查？”
赵菁菁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变得苍白。
“所以自首，已经是你最好的出路了。”裴冷冷耸了耸肩膀，“别怪我没提醒你。”
“裴冷冷——！”赵菁菁愤怒地咆哮出声，这让裴冷冷一时惊住了。
“她怎么突然破防了……”裴冷冷没想到赵菁菁的情绪居然会在顷刻之间，转变得如此之快，“这就是无能狂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