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番外

这一刻,正在开的花,在花丛中飞舞的蜂蝶,还有从远山吹过来的风,都停滞了。

他被她压倒在花丛里,说他喜欢她。

几片花瓣凌乱的落在他的眉角和额头。花瓣在他们沿着山坡滚落时被压出淡粉和淡紫蓝的折痕。

多年行伍以及在皇帝御前执掌禁军和刑讯的铁血生涯,让他俊秀的面容日趋桀骜阴鸷,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却像花瓣一样脆弱。

他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柔软,苍白,充满渴望,又忐忑不安。

“你刚到宣府来的时候,你问我,如果对我有恩的不是陆老大人而是别人,我会不会舍弃婚事救她。”

陆蓁颤抖着手,把花瓣从他脸上撷下。她曾经说过的话,他都记着。

原本冷漠如寒冰的眸子,此刻像磁石一样又黑又亮,牢牢的吸在她脸上,盯着她,缓缓地说:

“不会的,陆蓁。如果是别人,不会是这样。不是怜悯,同情,责任,道义,也不是为了报答你祖父的恩情。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只是喜欢她而已。

“所以,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对吗?”

面对沙匪他临危不惧,面对她的嗔笑喜怒,他却心生怯意。

掸走了花瓣,她的心跳也被抽走了。

花瓣下的那个人,是她喜欢的郎君。

陆蓁原以为,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跟他人无关。放一个人在心上,有时候会酸有时会甜,都是自己的事。可是为什么碰到他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贪心,希望得到同等的回应。

原来他也是如此。想要从对方得到一个答案。

陆蓁没有说话,垂下头捧着他的脸亲他。

沈誉倒抽了一口气,不敢动弹。

她给与的回应就是这么直接,这么肤浅,却足以让他欢喜让他快乐。

塞上的风把她的唇吹枯,变成一朵干薄的花,干花的花瓣在他脸上摩擦,让他酥痒颤栗。

她亲他一口,就咬他一下。在他脸上留下小小的齿印。活像一只小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做上标记。

他忍着痒,忍着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疼,忍不住颤抖的回吻她。

“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突然想起来,轻轻啮了一口他的唇。

沈誉被她亲迷糊了,又被她咬了好几口耳朵,被她在耳边气鼓鼓的抱怨,才明白过来。

他哪里说过什么,都是丽娘在自说自话。

想到丽娘说的,沈誉被她亲得燥热的脸庞和耳垂显见的更红了。

他垂下眼皮不看她,可怜兮兮:“你和我没有圆房,丽娘嘲笑我而已。”

陆蓁从他结实的胸腹坐起来,滑到草地上。就像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突然意识到不妥,醒了酒。

“丽娘刚才借给你的是口脂吗,趁天还亮堂去捡回来吧。”她命令他。

“还有面脂。”他答。都被她生气的掀地上了。

他听话的起身,往山坡上爬去。挺拔的背影充满力量,让她挪不开眼睛。

迟来的羞涩和胆怯攻占了陆蓁的心房。跟他圆房,太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

沈誉在草丛间找了一会儿,把她打落的两个小罐子拾起来。起身俯望,她已不知所踪,那里只剩下被他俩压得弯倒一大片的花草。

暮色笼罩的山坡底下,调皮的小女娘已跑出去老远,边频频回头看他,边掩着唇吃吃发笑。

她把他支开,自己跑走了。

沈誉完全没想到,又好气又好笑。他追了上去。

他的大长腿没两步就赶上来,陆蓁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风声,一边咯咯笑一边吓得尖叫。逃跑中她的脚踝崴了一下。

身后的青年一个豹子扑食,猛地把她扑倒在地。

她笑着告饶:“沈大人,我的脚崴了,好痛。”

刚刚领教过她的狡黠伎俩,他才不信。

“自作自受,别动!”他轻叱,眉角笑得飞扬。

把她压在身下,拿防裂的口脂胡乱的往她嘴上抹。抹完换他亲她,避开她的唇把她脸上吻了个遍。

没一会儿,两个人又都沉醉了。

扭了的右脚不小心被他碰到,陆蓁吸着气哎呦叫唤说脚踝疼,眼泪汪汪的直往外冒。他才知道她没骗他,俯身一看罗袜下的脚踝已经肿了。

沈誉赶紧把她抱起来,奔回营地。

郎子们从河里抓了鱼,正升起篝火烤鱼。

迎上丽娘和骑兵们先是诧异,而后玩味暧昧的目光,陆蓁的红脸蛋被篝火映照得更红了,垂下头不敢看人。

小方见识过沈誉有多紧张她,默默把跌打药酒和膏药贴都捧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