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宁卓已从游弋这里听过太多劝告,如今却听到这人竟不是为了相劝而来,宁卓觉得稀奇,便又问了一句:“那仙神今日来是为何事?”
说话时,宁卓的视线始终未离开过古籍。
游弋弯腰将脚边摊开的一本书册捡起,随后走到宁卓身边坐下,开口慢悠悠地说道:“若我说,今日我来是为了帮你,你信吗?”
听到这句,宁卓手上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游弋,似是在仔细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小师弟,问你话呢,你到底信还是不信?”
宁卓担心这人又是在诓自己,便沉默着不回答。
见宁卓是这等反应,游弋知道宁卓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便故意使坏,叹了口气继续道:“看来你是不信了,既然如此,那师兄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游弋将手中的书放下就站起了身。
“您真的有办法?”见这人真的要走,宁卓立即开口将人叫住。
闻言,游弋的嘴角弯了弯,似是终于得了逞,随后转回身,道出一句:“是啊,我有。”
听到这里,宁卓的眸光瞬间亮起,语调也有了起伏,“真的吗?方法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若我说”说着,游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方法是需要你去替他承受那些劫难,你可愿意去做?”
“我愿意!”宁卓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哪怕日日捶胸顿足夜夜九曲回肠,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脱你也不怕?”游弋继续追问。
“不怕!只要能救师父,只要能让他回来,我怎样都可以!”宁卓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是在恳求一种恩赐。
听到宁卓的话,游弋敛起之前装出来的严肃,开口似是在感慨,“小师弟啊,你和你师父还真是像啊”
“不过,我有一点好奇,不知小师弟可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可以,您想问什么尽管说,只要您能帮我救回师父!”
游弋的手臂拄在矮桌上,后将脸靠在拄起的手臂上,问道:“你为何这么想救回你的师父啊?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和修为。”
“因为,对我来说,师父是最重要的人,他是我的恩人”一字一句,宁卓皆答得真切道得珍重。
但游弋好似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口继续问道:“只是因为他是你的恩人?”
“仙神,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对游弋新抛来的问题,宁卓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心间却莫名一慌。
随之,游弋放下手臂,将脸靠近宁卓几分,道:“意思就是说,除了感恩和师徒之情,你对你师父可还有其他感情?”
听到这,宁卓为自己的心慌找到了缘由,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游弋给看穿了。
既然眼前这人能看穿他的心思,那他师父呢?凌霁是否也早已知道了他的心思?
“小师弟,怎么不说话了?”见眼前人那副震惊的样子,游弋心底就有了答案,但他就是要那人亲口讲出,于是便继续追问,“小师弟,你对你师父,或者说,你对凌霁究竟是什么感情?”
“于你而言,凌霁是你的恩人、你的师父,还是你的,心上人?”
“我回答哪个能救他?”不管有多慌乱,他心中想的还是将凌霁救回。
“回答你心中最真实的那个答案”
一直以来,因为是越界,因为是觊觎,他不敢将心中爱意宣之于口,如若缄默能将他珍视的那份关系续到长久,那他愿意将爱意隐藏一辈子。但是现在,唯有那个最真实的答案才能换回那人,那他便顾不上是犯规还是逾矩了。
“那日,是他将我从人间带到天宫,让我脱离苦海,所以,他是恩人;那些年,是他教我修行授我法术,所以,他也是师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师恩似海应永生莫忘。但是,若仅仅是有这些,不至于让我日日牵肠挂肚、夜夜魂牵梦萦,更不可能让我相思成疾、恨不得在骨血中都刻上他的名字”
“你问我他是我的什么人,现在我回答你,他是我生生世世都能毫不犹豫拿性命去交换的人”
“这样的回答,够换您说出那个方法了吗?”
“够,自然是够的”听到想要的答案,游弋终于心满意足,退开身坐回原位,继续说道:“我不仅能告诉你那个方法,还能另外赠送你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