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霁没想到这小孩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小孩以为眼前人没听明白，解释道：“若是你练功练得好，又怎会没有人要拜你为师呢？”
古井无波多年的凌霁，今日成功被这个小脏孩给气到了。
“不过，看在你这么菜还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强做你徒弟吧”
真是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不对，这枣也不纯甜，什么叫做“勉强”啊！
不管怎样，好歹还是答应了，凌霁不去计较过程，随后变得正经几分，道：“那就行拜师礼吧”
小孩知道，既然他已经答应了拜师，那礼节自是不能少的，于是便乖乖跪下，随后道：“弟子···”
话至此处，小孩便说不下去了，他无名无姓，平常听别人叫他最多的便是“小破烂”，但是，此等时候他怎能用这种名字。
见小孩不再说话，这次，凌霁猜到了缘由，随之便道：“既然你要拜入我的座下，那便要用我赐你的名姓。见你宁死不屈，卓尔不群，以后你就叫‘宁卓’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生父没能给他的名姓，如今，师父给他了。从此，“小破烂”也有了个正经的名字。
行完拜师礼，凌霁便先带宁卓去吃饭，饭后，又带人梳洗干净换了身新衣服。处理完这些，向来声称“不收徒”的逍遥神就带着他费了好大劲才利诱来的小徒弟上了九霄天宫。
那日，凌霁当着九霄天宫各大仙神的面宣告，宁卓是他徒弟且是他唯一的徒弟。说完，不听他人多言，便带着宁卓回自己的“逍遥宫”了。
逍遥宫的陈设没有天宫其它地方那般富丽堂皇，此处装设简单，除去必需品，便只剩一张书案，一排书架和一些花草。
看着这逍遥宫内的陈设，宁卓心中再次相信他这个师父的修为真是不怎么样，不然怎会和外面差距这般大。
不过，他完全没有因此生出丝毫嫌弃，毕竟这里比他从前待得地方是好太多了。而且，正是因为眼前这一切看上去没有那么完美，他才敢接着。
太好的事是落不到他头上的。宁卓不知这句话是何时深植于自己思想中的，但在他记事的时候，他已经接受了这句话，也因如此，他能坦然面对许多不如意。
“在想什么？”见自己这小徒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凌霁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只收我一个徒弟啊？”在人间时，凌霁说得那般可怜，到这天宫之上了，怎么又换了副面孔只收一个徒弟了，小宁卓实在想不明白。
闻言，凌霁哈哈一笑，道：“因为我菜啊，收多了教不过来”
宁卓第一次听有人将自己菜竟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不过，后来，宁卓就知道了他师父这住处为何这般简陋。一年三百多天，他凌霁在这逍遥宫待的时日不过五天，一年到头待不了几天的地方确实不需要多奢华。
从前，凌霁每天就对两件事上心，一是去哪里打坐，二是去哪里转悠。现在，凌霁每天还是只对两件事上心，一是带小徒弟去哪里打坐修炼，二是带小徒弟去哪里转悠。
如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宁卓都觉得他师父是个不入流的散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份被掩盖起来的“恩赐”。
在教宁卓修炼的过程中，凌霁最先确定的一件事情便是，这小徒弟在凡间偷师时不是因为看不清才没画成瓢，如今，他就在这人面前做示范，这小徒弟还是给他学成了别的样。
不过，只要宁卓没有犯大的错以致伤身或不利于修行，凌霁也不去纠正，因为，他想留住宁卓这份天性。
而且，他修的是无形之道，讲求在无形之中退敌。既是无形，本也没有定法。
而且，他向来是居无定所行无定处，喜欢在天地之间逍遥，不喜拘束的他又怎会去禁锢别人。如此，师徒两个除了都是修的无形之道外，其他都不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五载已过，此时的宁卓不再如从前那般瘦弱，已经出落成一位十二三岁的朝气少年郎，身高也够到了凌霁的肩头。
而此时，天宫之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被镇压在鸿鹭海的烈鸿、雪鹭两只妖兽突破结界冲了出来，整日在天宫之上肆意横行。
这两只妖兽一只身遭充斥烈焰，一只霜冻方圆十里，弄的天宫各路仙神都近不了身，攻击和招数也因此受限。虽说这妖兽也伤不了他们，但一冷一热整天在这天宫乱飞也不是个事。
最终，实在没办法，众仙只好给凌霁传信将人给叫了回来。
两只妖兽一见到凌霁，似是知道这人最厉害似的，也不再到处瞎扑腾，而是认真起来，似是要与此人一决高下。
见状，凌霁随手落了道结界在宁卓身周，随后便飞身而上，双手一撑一落间将法阵结成，随之两只妖兽便被笼于其中。
一见自己被罩住，两只妖兽立即发功袭阵，紧接着，烈烈火焰、凛凛寒冰自两个方向而出，转眼之间便落到了法阵之上。
而就在妖兽的招数落到法阵上的那一刻，法阵碎裂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