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山
寄尧冲到结界跟前,他挥剑想要破界,但是又担心会伤到其中的弼潇,随之换作擡手击打。只是,如今的阵法不知已经复上了多少层弼潇的灵力,早已是坚固非常,他又怎可能轻易破掉。
此时,息渊掌控着灵丹上前几步,于结界两丈远处停下。伴着灵丹靠近,界中的弼潇受到的影响越发明显,他握剑的手都有些不稳了。只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只见,下一瞬,一道长剑自结界中化出,随之,向着弼潇的灵丹所在之处直冲而去。
十几年前,那里的皮肉曾被割开,其中的灵丹曾被残忍地剖出,如今,十几载春秋过去,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铭记过往。
原本以为,再没有谁能碰触那道伤疤,但是现在,那道忽然而起的长剑再次丝毫未差地刺中了弼潇曾经的伤处,血淋淋地将过往袒露在面前。
看着结界中刚发生的一切,寄尧更加着急,忽地,一道画面在其脑中忽闪而过。
画面中,那个与弼潇有着同样面容的人也在受着重重攻击,不同的是,那人并没有失控,神色不改似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寄尧被这一闪而过的画面乱了心神,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生出这样的记忆。不过,他很确定,过往十几载,他没有失忆过。
但是,在他现有的记忆中,他又搜寻不到一星半点与此相关的经历,而他又莫名觉得那个画面不是凭空而来。如此,他越发觉得困惑,拼命想要将之理顺。
不过,时间根本不等他,不等他找到问题的出口,一些零碎细散的片段纷纷闯入他的眼眸,让他也失了清醒。
原本,看着寄尧那样奋不顾身地击打结界,流觞还有些担心法阵会被破开。如今,见寄尧也像是有些不受控制,他心中稍松一口气。不过,流觞还是有些担心寄尧的状况,飞身上前,将寄尧护在怀中带着离开几丈远。
虽然意识有些不清醒,但是,寄尧似是已将避开别人的怀抱这件事化作了本能。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推开流觞,走远几步与此人拉开距离,随之又朝弼潇所在方向而去。
见寄尧这般执拗,流觞也不再强求。他想着根据眼前情势,弼潇定是撑不了多久,等到弼潇身陨,寄尧也就只能死心了。
由于思绪杂乱,寄尧脚下的步子也有些不稳,他踉踉跄跄走向结界,在离结界还有一步远的时候,他再支撑不住向前扑去。
而就在寄尧即将摔倒的那一刹,其身前的结界猛然破裂,随之,一股强劲的灵力从中爆发而出。
遇上这等程度的招数,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因为,一旦承受不住这招攻击,那定是得少半条命。
此时此刻,若说谁离弼潇最近,那定是寄尧,如此一来,处境最危险的当属寄尧。但是,等弼潇的灵力横扫而过,寄尧却是安然无恙,不仅如此,他原本要摔倒的身子也被一股力量给扶住了。
除了寄尧,离结界最近的便是息渊,由于结界爆裂得过于突然,息渊根本来不及躲闪,如此,他是完完整整地受下了弼潇的这一击。随之,息渊便被弼潇的招数冲着飞出去十几丈远,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瞬时漾出鲜血。
伴着息渊被弹出,其设在灵丹外的结界溃散而去。没了禁锢,灵丹迅速向弼潇冲去,时隔多年,这颗灵丹终于回到来处。
伴着灵丹重回体内,弼潇的灵力大增,其身上被重击而生的伤口也在瞬间愈合。按理来说,一正一邪两派灵力本不能相融,但是,此时此刻,这两种灵力却于弼潇体内达成了完美的和谐共生。
见到眼前情形,流觞知道形势不妙,便命令清峰山弟子带上息渊立即回山。
清峰山四周有提前筑好的结界,若是运气好,回山后还能借上密室中先辈的灵力,如此一来,他们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虽然破了结界,收回了灵丹,但弼潇的意识并未完全清醒,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破了结界。他只是觉得当时一阵心悸,似是有什么极为看中的东西要失去似的,他本能般地要将之护住。
由于那股出于本能的力量太过强大,远远超过了他之前覆于结界上的灵力,如此,其身周的结界在一瞬之间消散成尘。
刚打破结界,弼潇还满身戾气且有些不受自我控制,他似是担心自己会不小心伤了那人,便只远远看了一眼没有靠近。
随之,他转过身,擡脚便踏上了通往清峰山的那路长阶。
弼潇拾阶而上,不疾不徐,步履沉稳。这次,只要那人不与他为敌,不站到他的对立面,那他便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一回到清峰山,流觞便立即替息渊疗伤,而其余所有弟子则一齐筑阵增强周围结界。
没多久,弼潇便来到了清峰山门前,只见他擡手复上山门,将其上的结界探了个遍,后将手收回,似是寻到了破解之法。
紧接着,他飞身而起,挥剑而出,冲着山门上方约两丈高处猛地劈下,伴着一道凛冽的剑芒划过,结界被打开一道口子。
见状,弼潇再次扬剑又接着补了一击,伴着这一招落下,结界的口子瞬间被扯大,清峰山的弟子顿时就补不过来了。
随之,弼潇收剑回鞘,后双手一撑,一道身影飞闪而过。下一瞬,他就进入了清峰山,然后随便寻了根石柱立于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