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
伴着一道银光闪过,结界破出一道口子,见状,寄尧立即迈脚踏入,随之便看到了守界人,而此人恰恰就是流觞。
此结界生于风起殿,寄尧早已猜到,此事大体可能会与流觞有关。但是,等真的看到这人时,他还是不禁一惊。
此时的流觞正在维持结界,看上去十分吃力,这也能解释他为何不于风起殿周围再附一层结界了,因为他根本没有余力再去做这件事。
看到寄尧进到这里,流觞先是一惊,随之看到寄尧手中折断的树枝,便立即明白过来,寄尧是利用弼潇的灵力于他的结界上破了一个口子。
“阿尧,你怎么来这里了?”流觞先行开口。
寄尧没有回答流觞的问题,开口也问道:“流觞公子,你在做什么?”
“阿尧,我说过,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让你重获自由。如今,只要等我杀了这人,你就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了。”
“如果你做这件事只是为了让我重获自由,那大可不必,我不想因此去伤害谁的性命”寄尧淡淡说道,“如果你是别有所图,那今日寄尧就失礼了”
闻言,流觞有些不解,“阿尧,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保下这人!”
“为什么?”听到寄尧这句,流觞面上尽是难以置信,“他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救他?”
看到画面中弼潇痛苦的样子,寄尧大脑中想的全是要将这人救出,但至于原因,他确实还未来得及细想。眼下形势紧急,他也没空将精力分于这上面,只道出一句,“没有为什么,他命不该绝”
若是寄尧说出个所以然,流觞还有可能去反驳去劝说。如今,寄尧给出的答案让他根本无从突破,最后,沉默半晌,流觞再次开口,道:“阿尧,不管怎样,今日这人的命,我是要定了!如今,你使不出灵力,根本阻止不了我,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无论流觞说什么,寄尧都未动摇半分。只见他擡手一挥,将折断的半根树枝当作长剑,罡风冽冽,他立于其中,衣袂翻飞,如同降落的神祇。
看着眼前的寄尧,流觞似是被迷了眼,他总觉得自己很早之前就见过这人,但究其根源,他又寻不到半点踪迹。
在流觞愣神间,寄尧已逼至其身前。慌乱中,流觞急忙腾出一只手,蓄起灵力挡掉寄尧的攻击。
由于一切都太仓促,流觞没有掌握好力度,将寄尧击出去数丈远。见状,他想去将人扶起,但是此时的结界正处于关键时刻,容不得他离身。如此,他只能站在原地,道:“阿尧,对不起,我下手不小心重了些。不过,你还是放弃吧,免得我又弄伤了你。”
寄尧从地上爬起身,抹掉嘴角的血沫,道:“我知道,我战胜你的胜算几乎没有。但是,只有我拼尽全力争取过,才能不留遗憾地去面对任何结局。所以,今日哪怕搭上性命,我也要奋力一试!”
看着眼前人这般执拗,流觞既着急又无奈,“阿尧,你究竟是在图什么啊?”
寄尧擡眸对上流觞的视线,答得坦然,“图个不悔吧”
两人对话间,流觞手中的结界已彻底筑成,只见其松开附于结界上的手,转身看向寄尧,道:“结界已成,你身无灵力,是破不了的。不过你也不必为此感到懊悔,因为你已经尽力了”
闻言,寄尧立即看向结界中的弼潇,那人的身周有不同画面流转,伏蚺海、孤魂崖、清峰山···一幕幕皆是烙在他记忆中的症结,如今又在一遍遍折磨着他。
见状,寄尧立即用手中的树枝击向结界,只是,他在闯入此处时已经几乎将其中的灵力耗尽,如今,弼潇被困于结界之中也无法再给树枝蓄满灵力。这般,他没能将结界击破,而一次击不破,伴着树枝中的灵力减少,再想破掉结界就更难了。
一切道理,寄尧都明白。但是,要他袖手旁观,他做不到。寄尧一下下拍打着结界,最后竟纯是在以蛮力肉搏。
看着寄尧的样子,流觞知道自己劝不动,便也不再去打扰,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反正他确定寄尧破不了他的结界。如此一来,只要等弼潇一死,寄尧自会放弃。
终于,在不知多少次的重击后,寄尧的手掌被撞得皮开肉绽,鲜血浸在界壁上,后一滴滴流下,坠落在地面,掷地有声。
见状,流觞不敢再由寄尧这般下去,走过去一把将人拉开,语气中尽是焦急,“阿尧,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寄尧一下将流觞的手甩开,继而转身重新砸向结界。
“阿尧,若你救他出来,你就再也出不了这落玄宫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只是看不得这人死在我面前”寄尧淡淡道出一句,后不再言语。
眼前这等情形,流觞担心还没等弼潇死掉,寄尧就先撑不住了,于是便决定将这人困住,等一切落定再放他出来。
只见,流觞擡手一挥,在寄尧身侧落下结界,将之困于其中。
突然之间受困,寄尧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流觞为阻止他而落下的。他擡头看向流觞,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道出一句“放我出去”
“阿尧,我肯定会放你出来的,只是,不会是现在”
一人一句,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此时的结界中,弼潇手持飞鸿剑正在四处乱劈,显然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之势,若再这样下去,他极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阿尧”流觞再度开口,“其实并不是我逼他入这结界的”
闻言,寄尧眸中掠过一丝惊讶,眉宇间写满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