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上携着一股极重的邪气,墨赟以为这是锻器池给他的考验,他只有战胜眼前的毛笔才能将踏雪剑带走,于是,便立刻转为备战状态。
结果,他等了半晌,那支毛笔却只是跟着他,并不对他进行攻击。见状,墨赟一下明白过来,这支毛笔是选中了他要跟他走。
只是,墨赟并不想要这支毛笔,一是因为他觉得法器有一件便足以了,二是因为他觉得这毛笔上的邪气太重,他并不十分喜欢。
所以,不顾毛笔跟随,墨赟继续向锻器池外走去。不料,等其走到池边时,锻器池的结界并没有打开,这意思摆明了是不让他离开,随后墨赟尝试了多种方法要打开结界,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一路修炼到成为神官,墨赟着实没太尝过失败的滋味,眼下却被这样一支小毛笔限于此处不得出,若此事放到其他人身上多半是要生气了,不与这毛笔斗上个八百回合定是不会罢休的。
但此事放到墨赟这里就不一样了,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起来。常言道,一物降一物,难不成这支毛笔就是他的牵制,若真是如此,那未来这支毛笔到底会如何影响他,这让墨赟十分好奇。
最终,墨赟擡手接住了毛笔。知道被墨赟收下了,与踏雪剑瞬间安静下来不同,毛笔变得更加激动,笔头一下张开如同花苞绽放,亦如孔雀开屏。
看着毛笔这反应,墨赟更觉有趣,竟开始有些喜欢这个法器了。
锻器池外的神官见墨赟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以为墨赟是没有求得法器而心怀不甘,所以赖在里面不出来。如此,有些神官不想看人笑话便先行离开了,而有些神官就喜欢看别人热闹,坚持等在外面,非得看看这年少成名的墨赟出来是怎样一副落魄样子。
毛笔被收下后,不等墨赟再走到池边,锻器池的结界就自动打开了,显然是一副要恭送墨赟的架势。
见锻器池的结界开了,等在外面的众人一下来了精神,眼睛睁得老大紧紧盯着锻器池方向,结果就看到了手拿两件法器出来的墨赟,关键其中一件法器还是传闻中所向披靡的神剑之一。
这样一来,神官们就开始不淡定了,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称赞,说什么,“墨赟仙君果真是不同凡响,一举便可拿下两件法器,真是前无古人呐”
有的拈酸,“帝君向来偏袒这墨赟,这次说不准是帝君在暗中相助了”
墨赟行得端正,便不在意他人云云,阔步走到柏临面前,恭敬行了一礼。
见墨赟手拿两件法器归来,柏临满意地点点头,擡手拍了拍墨赟的肩,刚想说些夸赞的话,结果就察觉到墨赟身上的邪气,眉头瞬间蹙起,询问墨赟发生了什么事。
既收了法器,墨赟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于是便将锻器池中的事尽数告于了柏临。
得知实情后的柏临盯着墨赟手中的毛笔看了半晌,后道:“无妨,既然现在丢不下它,那就等三个月后再将其送回锻器池吧”
柏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锻器池还有个规矩,那就是若主人对所寻的法器不满意,可在三个月后将法器还回去再重寻一件。只是,这种机会只有一次,下次是否能再寻个同级别的,或者能不能再寻到都是未知。
所以,古往今来,就算真的有人对自己的法器有些不满意,也没有人敢轻易尝试。眼下,墨赟是得了两件法器,柏临觉得就算丢一件也没多大损失,这才劝墨赟将毛笔送回去。
本以为墨赟会乖乖应下,不料墨赟却道:“既然墨赟已将它带出,便没有再抛弃它之理。再之,其上覆有邪气,若墨赟真的将其送回去了,来日它跟随了别人,那一切就更不可控了,比起那样,墨赟更愿意将其带在自己身边”
墨赟所言不假,若这毛笔落入心怀不轨之人的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比起那样,让其待在墨赟身边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如此,柏临便没再说什么。
随后,墨赟给这支毛笔取名为“秋毫”,一是因为它本就是秋毫,二是墨赟希望自己可以明察秋毫,坚守心中道义。
踏雪剑作为墨赟的主法器,墨赟自是要时常携带的,而“秋毫”身为一支毛笔,本是应该乖乖待在笔山上的,但那只限于墨赟坐在书案前的时候。只要墨赟离开画白仙宫,那它就得跟着,否则它就闹脾气,撒泼打滚比个几岁小儿还难搞。
它要是只在画白仙宫闹腾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它才不会老实待着,只要墨赟出门不带它,秋毫就立即跑出去,向整个神族宣告它的存在,它疯起来戾气甚重,实在是难搞,弄的其他神官都躲在宫内不敢出门。
所以,为了不给大家添乱,墨赟每次出门都带着两件法器,一正一邪拉风得很。他画白仙君向来行事低调,但这一下闹的,他是想低调都低调不下来了。
“仙君仙君”寸笙急匆匆跑进来。
“何事跑得这般匆忙?”听到寸笙的声音,墨赟回过神来。
“弟子在宫门口发现了这封信,一看是写给您的就赶紧给送来了”由于跑得太快,现在寸笙说话还有些喘。
墨赟接过信,封面写着“画白仙君亲启”几个字,这还果真是给他的。
从前,若他想要与谁通信一般就用传音了,还没与谁这般写过书信,如今看到手中这封书信,他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谁会给他写信。
这般想着,墨赟打开了手中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