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酆翼受伤,周乐之也不敢太用力,先任由酆翼抽回了手,然后他再重新轻轻拉回。
只是,这次他不再询问,直接上手开始帮人处理伤势。周乐之轻轻将与伤口黏在一起的衣袖慢慢撕开,露出伤口,随之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干净布料,后将其缠在伤口之上。
周乐之尽可能地将动作放轻,如此,指间扫过酆翼的手臂时也是极为轻柔的。
伴着时间流逝,沉沦香的功效愈渐强劲。之前与牧野对战时,酆翼胸中怒意滔滔,他满心想的都是要将眼前那人给宰了,如此那汹涌的难耐也被压下几分。
眼下,他无需再分心思于应战上,且周乐之就在他身侧,不仅如此,周乐之还抓着他的手臂悉心处理伤口。两人挨得这般近,酆翼愈发难以控制,心中的躁动似要冲破堤坝化作滔天的巨浪,弄得他只想将这个人的滋味里里外外尝个遍。
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不知周乐之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若只是他自己动了情,就算一直这般难挨着,他也不能强迫周乐之。
替人包扎好伤口,周乐之轻轻将人的手臂放回,“你这伤口需尽快消下毒,否则会感染的”
原本,周乐之一直盯的是酆翼的伤口,没得到酆翼的回应,他擡头看向身侧人,这才发现此人的眉间紧蹙,似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见状,周乐之以为酆翼是难受得厉害,急忙向前一步走到酆翼的正面,问:“你怎么了?”
周乐之由侧面变到正面,他身上的气息更为直接地扑到酆翼的鼻尖,此时,周乐之的气味似是被无限放大,丝丝缕缕疯狂地撩拨着酆翼的心弦。
看着酆翼额间渗出的细汗以及那颤抖的双臂,周乐之以为这人是发烧了,擡手摸上酆翼的额头欲探一下这人的体温。
不料,周乐之的手刚触到酆翼的额头就被酆翼一把抓住,随之就被揽着腰倚到一旁的山壁上。
或许是由于燥热难忍,酆翼没有控制好力道,撞到山壁上时周乐之觉得自己脊椎似要裂了,闷哼一声,但他顾不上疼痛,因为那稍触即离的额间碰触还是烫到了他的手。
“你发烧了”周乐之焦急地问。
“我没有”开口时酆翼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样子,“我不是发烧”
“你额头那么烫,不是发烧是什”话没说完,周乐之对上酆翼看过来的眼神,然后他就再说不下去了,作为一个成年男子,若此时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那就太愚钝了。
“我没发烧,我是”酆翼喘出的气滚烫,尽数洒在周乐之的脸上。
周乐之明白酆翼是怎么了,但他什么也不敢做,因为他不知酆翼的心思,他不能趁人之危。
酆翼拳头攥得发白,由于用力过猛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染红了纱布,或许是因为疼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明,酆翼松开箍着周乐之腰的手臂,转身朝洞口走去。
“酆翼”周乐之不知酆翼要去做什么,但他知道他绝不能让酆翼以这种状态独自出去,便在后面叫道。
“别跟过来”听到周乐之走近的声音,酆翼立即开口阻止,但他头也不敢回,他怕看到周乐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周乐之怕酆翼出了山洞后他就跟不上了,所以他根本不顾酆翼的阻拦,脚下更快冲过去一把将人紧紧抱住,生怕酆翼会挣开他独自出去。
周乐之的这一抱彻底将酆翼的毅力击垮,仅剩的一丝清明被迸发而出的兽性吞噬殆尽。
只见,酆翼转过身伸手一把将周乐之捞住,随之低头深深吻了下去,周乐之被吻得腰间发软,双手环住酆翼的脖颈才得以稳住身形。
半晌,周乐之有些喘不上气来,使上全身力气才微微挣开酆翼的禁锢,但酆翼似是不想放开这人,低头欲再次吻下去。
“酆翼!”周乐之开口叫了声酆翼的名字,企图将此人唤醒,随之将其环在酆翼脖间的双臂撑起,努力抵住眼前人俯下来的身形。
周乐之唤的那声名姓似是起了作用,酆翼果真没再继续俯身,但其抱着周乐之的双臂仍是没有松开,眼睛也是紧紧盯着他的怀中人,似是在望梅止渴。
见眼前人没再动作,周乐之稍稍放下心,后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做什么决定,最终他回看向酆翼,开口道:“之前在艮墟殿中,牧野说,凡是能进到那里的人,喜欢的都是男人,我不知道这条规则对像你这样的魔尊适不适用,但我能确定的是,我没能逃过这条规则。酆翼,”
不等周乐之将话说完,酆翼的唇就将其堵了个彻底。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仅是望梅止不了渴的地步,而这次周乐之再也挣脱不开酆翼的双臂。
劲风忽起,招来了瓢泼大雨,柔软的枝条在风雨中摇摆震颤,似是要共同与这忽至的烈风暴雨成就一场疯狂。
洞外,风急雨骤,洞内,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