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郁时川坐在床上抽事后烟。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但是他一时大意被个跟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小屁孩操得差点屁股开花。
这事有点超出他的接受范围。
郁少爷光着膀子,因为屁股痛,所以坐得七歪八斜,要不是腿还软,现在已经冲进厨房拿刀去把林渝那兔崽子劈成两半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操!”
郁时川活动了一下脖子,脸色阴沉:“林渝,你等死吧!”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卧室里乌漆嘛黑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以前都是郁大少拔/吊无情,风水轮流转,现在可他妈算遭报应了。
郁时川正在脑中想象怎么把林渝五马分尸,客厅传来开门的动静,亮起了灯。
元凶提着保温盒走进来:“嗯?郁哥,你醒了。”
郁时川眯起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打出一道锋利的阴影:“姓林的,你他妈还敢来啊?”
林渝知道他事后必然发怒,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神色镇静的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吧,鲜虾小馄饨,刚做的,吃点补补体力。”
郁时川浑身酸痛,他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大怒:“吃个屁,老子今天非把你头砍下来!”
林渝还是很淡定:“好,你吃完我去厨房帮你拿刀。”
…………
妈的,饿一晚上了,先吃了再砍。
林渝做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美味,郁时川没忍住把二十个小馄饨都吃光了,连汤都没剩:“就他妈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林渝嘴角弯起点浅浅的笑弧:“晚上不能吃太饱。”
郁时川先前看他那张脸好看,现在就只觉得欠揍,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能栽一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小孩手里,现在想想什么清醒的时候我会紧张,分明就是冲着把他灌醉去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就是任由下半身操纵脑子的惨痛下场。
事已至此,真砍了林渝也没用,郁时川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翻脸无情:“行了,算老子倒霉,赶紧滚吧。”
但这回林渝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喊滚就滚,他挨着郁时川坐下,手伸到腰后:“肿了吗?”
郁时川攥住他的手腕,用了全力,眉毛拧起来:“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林渝就乖乖地说:“听见了,先让我看看。”
他突然变得这么油盐不进,郁时川觉得真他妈邪门,以前这小子脸皮薄得要死,稍微说两句重话就跟杀了他全家一样,要多矫情有多矫情,怎么上了一回床就能变得这么死皮赖脸。
他好像撞鬼一样瞪着林渝:“看个屁!犯病一下午还没够?”
林渝说:“你想听实话吗?”
床头柜上的原木摆件擦着林渝的肩膀飞出去,墙面顿时砸出一个坑,要不是他躲得快,凹进去的现在就是他的脑袋。
郁时川磨着牙:“你是不是找死?”
林渝呼吸短暂的屏了一拍,态度放软得很快:“你别生气,我错了。”
郁时川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衬得他眉眼满是戾气。林渝见好就收,站起来收拾碗筷,说:“后天我就要走了,你以后可以直接去我家吃饭,有你在,何刚不会敢轻举妄动。”
郁时川听完差点气笑了:“你他妈干完我还要利用一下剩余价值是吧?”
林渝没有反驳,轻声道:“周末我有空就会回来,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
郁时川看他就烦,夹着烟暴躁挥手:“快滚吧,快滚!”
林渝有点想再亲他一下,怕挨打,没敢,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依依不舍道:“那我走了。”
·
开学那天飘着细雨,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特有的咸腥。
县城路面不好,稍不注意就要踩进坑坑洼洼的泥泞,林若宜穿着白裙子,帮林渝拉着行李箱,边走边叮嘱到了学校好好照顾自己,缺钱就告诉家里,不要自己省。
林渝左耳进右耳出,笑了一下,止住他姑姑絮絮叨叨的话头:“知道了,就送到这儿吧,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他往路口的方向看,但那里只有被前夜暴雨摧折得七零八落的枯枝残叶,后面过安检的人不耐烦催促,林渝接过行李,收回了目光。
到宿舍的时候只有邵思凌一个人在,看到林渝进来好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扑上来给他抱了个满怀,鬼哭狼嚎:“渝!你这个渣男,这个暑假为什么都不回我消息,哥们儿的段位都要从荣耀掉到钻石了!!!”
林渝费劲从他手里抽回胳膊,邵思凌又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悲愤欲绝控诉:“子弹划过红玫瑰,舔狗也会流眼泪!你不能这样对待你忠心耿耿的舔狗!”
这人一百三四十斤的体重,勒得林渝站立不稳,他握住一旁床栏稳住身形:“你让我先把行李放了行不行?”
林渝玩游戏的时候并不多,舍友喊五排的时候才掏出来打一打,而邵思凌就是五个人当中最菜的,带他双排基本都等于掉分,没人愿意单独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