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死在自己的手上,少城主也终于慌了神,去找自己的叔叔们理论,说当初分明不是这样说好的。
谁料那几个叔叔不仅丝毫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甚至,他们从一开始的时候,也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少城主。
城主和少城主一夕之间全部殒命,从此那座城便成了无主之城,几方势力相拒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坐不上城主的宝座。
毫无疑问,任云潇口中的这座城,便是烟波城。
当时琨玉山掌门和烟波城城主关系极好,两派之间常有往来,因此两人的小女儿也便时常一起玩耍,渐渐成了密不可分的好友。
也就是说,她所讲的这个故事,便是烟波城无主这么多年的缘由了。
在任云潇的故事中,自己的好友去世之后,她也伤心了很久,也曾一度憎恨过那个不肯收留自己的好友的男人,可是后来才知道,那人也是有苦衷的,又过去了太多年,这才渐渐原谅了那人。
这样的故事,任云潇只给顾凌宇讲过,这一世并没有讲给任渠椋。
听完之后,任渠椋冷哼一声:“那男人有什么苦衷,不得不抛妻弃子?”
“因为那个男人自己便是一个无处可去,无父无母,只能生活在门派中的。而且,他师从的门派是,广福寺。”
直到两个人影消失在烟波城空荡荡的街道上,再也看不到踪迹,才有一个一身黑衣从头裹到脚的瘦弱青年缓缓从一处低矮的小门中走了出来,看向两人方才离开的方向,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半晌,唇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清琼仙尊,魔尊,都是名满修真界的人物。
可是,那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他耍的团团转!
知行门么……就暂且让他们以为着陆阮青有什么问题吧。
陆阮青那小废物,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什么都不懂的脓包。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这个脓包废物这么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锁千秋的解药。
他用锁千秋几乎让整个修真界都乱作了一团,知行门却居然逃过了一劫。他原本还因此微微有些忌惮陆阮青,正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推到陆阮青身上,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陆阮青仇恨修真界抓走了他的父亲,才在韵河中下了毒,却没想到顾凌宇和任渠椋来的这么及时。
有这两个人的怀疑,他甚至都不需要专门使什么计策去诬陷陆阮青了。有这两个人帮自己拖延时间,他的大计,马上就能完成了!
当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顾凌宇,任渠椋,你们便先尽情地给陆阮青找麻烦吧。反正等陆阮青死了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们两!
你们当真以为你们那见不得光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吗?
没关系,马上就让你们死在一起,到地下去永远做一对鸳鸯!
青年合上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退回屋子里去,进入一处小房间,在一面砖石垒城的再普通不过的墙面面前站定,手上轻轻推动了几块砖石,登时,墙面簌簌地颤抖了起来,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入的门洞。
少年闪身进入,从里面再次将那墙面合上。
墙面内别有洞天,是一个宽广的暗室。暗室门口两侧摆着两架棺材,都没有封口,里面的人不知道是用什么秘法封存起来,竟都是完好无损的。
青年再两具棺材面前各徘徊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看了其中的两人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到了一块被层层阵法束缚着的,巨大的,发出猩红光芒的石头。
这便是——真正的赤玉!
想到那些人被极快赤玉子石便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想到他们四处奔波四处推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的模样,青年不觉得意万分,唇角再次上扬。
“顾凌宇……任渠椋……桂江雨……”青年喃喃地念出了一长串的名单,而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