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盼芙吐吐舌,亲昵的靠在她肩头撒娇。
“根据情报,玉冥一行已经离开耀城,前往雍城,雍城水乡,有座迷雾森林,阿爹他们会在那动手,即便玉冥神通广大,只怕也九死一生……”
胡若烟听着,贝齿轻咬下唇,“那……余乐安会不会也?”
胡盼芙瞧了眼小妹,“阿姐,小妹是喜欢上那头狼小子了。”
“才没有,二姐别瞎说。”胡若烟脸红了一片。
“若他命大活了下来,日后离了太阴宗,我就让阿爹阿娘去狼族问问他们的意思,别急。”
胡云瑶还是极为疼爱两个妹妹的,擡手揉揉二人脑袋以做安抚。
“走吧,我们去用膳。”
太阴宗内,一片祥和。
等到夜色朦胧,有黑影悄悄行出弟子院,一路高高低低,落在群山环绕山脚处。
警惕查看四周无人,上前拨开地上堆叠的石块,里面暗藏一条铁锁。
暗用灵力往外一抽,铁锁滑动,发出“咔咔”声响。
好端端的山体,竟敢裂开个四方四正的门来,延伸出整齐错落的阶梯。
黑衣人擡脚迈入,行至里间,单膝跪地行礼。
“见过尊主。”
“本尊忙于魔界之事,玉冥这头如何了?”
石榻上盘膝坐着一人,周身黑气缭绕,根本瞧不见面容。
跪地之人恭敬抱拳,“如尊主所料,演武大会结束,审判狼妖,玉冥当着众多长老与百姓之面,出手救了那个女弟子。”
“当真?!”榻上之人语调明显激动,连同身上黑雾都加速涌动起来。
“确实,”跪地黑衣人垂首,“玉冥对那女弟子,确实有别于旁人。”
“好,很好。”被称为尊主之人朗笑三声,“有所在乎,方有软肋,才好拿捏。”
“但……属下觉得,玉冥对那女弟子感情尚且达不到那般情深似骨……”
“这些年,玉冥身边从未有过女子,现在破天荒出现一个,若他不能情深似骨,那你就在旁边助力帮忙,务必让他二人好好发展,否则,一个没有弱点的玉冥,于我魔界,可是一大威胁。”
“是!属下会寻机会下山,暗中相助。”
尊主下榻,举步朝跪地之人踱步走来,擡手抚上他额头。
“你为我魔界鞠躬尽瘁这些年,这件事成之后,我会好好嘉奖你,完成你的心愿的。”
跪地之人激动的双肩颤抖起来,语调也略微变化,“多谢尊主!”
“去吧……本尊等你的好消息。”
“是!”
黑衣人起身退离,石门关闭,严丝合缝,任谁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又是左右警惕的望了四周,不见有人,便悄悄离去。
前脚刚走,后脚一棵树上爬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后一把镰刀在月光下闪烁寒光。
蓬乱的发丝下黑眸黝黑,静静望着黑衣人离去方向。
斗转星移,又是一日。
尔卿靠着树干睡着,被从树叶缝隙中透过的阳光刺醒。
擡手遮挡日光,缓慢睁开惺忪睡眼,等适应了光线,才坐直起身。
身上有衣袍滑落,她拾起一看,青色袍子,是余乐安的。
余乐安睡在不远处,脸颊上落了小虫,痒的他擡手去挠。
夜里还是微冷,他双手抱着膀子,睡梦中无意识的搓着手臂。
尔卿起身,将他的衣袍小心翼翼盖在他身上。
“呵……”
头顶传来毫不留情的讥讽声。
尔卿擡头。
玉冥斜倚在树枝上,屈着一条长腿,白袍坠落,随风轻轻晃动。
即便这般狼狈的地方,依旧不减他半分优雅矜贵。
“我的仆人,竟然去伺候旁人?”
玉冥轻轻落地,站在尔卿面前。
比尔卿高了一头,被那双若渊黑眸凝着,满满的压迫感。
“我原先说的话,你是充耳不闻,全然不记心里,可是觉得我真不会杀你?”
他双眸陡然一窄,寒气生出,黑瞳红光闪烁。
有旁人在,倒是将魔头的身份掩饰的极好。
眼下余乐安睡着,就她一人,这大魔头全然不装。
尔卿心下腹诽自嘲,“这大魔头对我倒是坦诚。”
清清嗓子,尔卿厚着脸皮绕到玉冥伸手,踮起脚给他捏肩,“师兄心胸宽大,自然不会跟我计较,更何况,师兄不也说了,回了太阴宗,还要带我再去禁地一趟呢不是?”
玉冥一夜睡过,肩颈僵硬,被尔卿这么一捏,顿觉松快不少,眉眼怒气也消散了去。
“你倒是会审时度势,知进退。”
肩膀抖落尔卿的手,他转过头来,垂眸冷睨尔卿。
“但是也莫要太过跳脱,否则,那荆安便是你的下场……”
“是是是……”
尔卿嘴上应的好,心下却嘀咕。
荆安的下场?
荆安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骗过了余乐安那傻小子,还以为能骗得过她?
玉冥轻哼一声,转到余乐安跟前,擡脚就踢。
“起来赶路,雍城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