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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你个混蛋,你放开我。……(1 / 2)

第58章第58章“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爱妻青妤:

自别后,已逾数日。料想你必是挂念于心,故特修书一封,以慰你心。青妤,勿需忧我,我一切安好。虽边关黄沙漫天,然自京城至边关,一路行来,青山绿水,繁花似锦。每每见此美景,心中便思及你,何时方能携你共赏这大好河山?春日繁花,夏日甜果,秋日落叶,冬日雪莲,皆欲与你同游共品。

待我归京,诸事安顿之后,必当精心筹划,携你自京城启程,游遍天下山水,尝尽世间美食。昔日,我总以为权力地位乃人生不可或缺之物,唯有留居京城,方能体现价值。然如今,面对这青山绿水,方觉世间美好之物何其多,美丽之地亦不胜枚举。幸得你日后能相伴左右,即便远行,亦不觉孤寂。

边关之事,我已大致料理妥当,然尚有他计需行,暂不能即刻返京。你且宽心,待我归来之时,必当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夫君。

春华易逝,繁花未及共赏,然夏果之甘甜,正待你我同品。这是我初次执笔,以书信寄情于你,实则离别之后,方觉情丝难断,思念如潮。人生在世,无非为爱人、为家、为己人而奋斗,你是我前行之灯塔,亦让我领略世间之美好。

今日诸事顺遂,然我心却愈发思念你。今以夫君之身份,回书一封,以弥补昔日未复之憾。时至今日,我方悟爱之一字,无需理由,无关外物,唯存于心,系于念,迫切欲见之情。忆昔十七岁那年,初见你颜,如花落眼前,令我心潮澎湃,向往不已。

我亦深感歉疚,令你久受孤苦。然来日方长,我必当倾心以待,以慰你心。你收信后,可遣方于至亲王府一趟。兰风居之处,有一对陶人,乃你及笄之年所购。

当年你府上举行及笄之礼,我亦曾悄然前往,立于院门之外,遥望府中热闹非凡。府上管家见我,邀我入内共襄盛举,然我心生怯意,遂辞别而去。离府之后,于街市见人售卖陶人,其中一对,女孩儿梳双辫,笑靥如花,与你神似,我遂购之,每每思你,便取之观赏。此对陶人现置于我书房之中,你可令方于取去,睹物如见我面。

你需谨记,好生用膳,安寝勿忧。我归期在即,你且安心以待——夫君萧秋折谨上。

萧秋折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晚青妤捧在手中,一字一句细细品读,眼中含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得知他安然无恙,她心中激动难抑。她知晓他的能力,定能战胜归来。

她立于庭院之中,阳光洒落,正值春日盛景,赏花正当时。她走到海棠花丛旁,摘取几片花瓣,放于信纸之上。随后,她将信纸小心折起,重新装入信封。她擡首望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仿佛一切皆明朗。

她唤来方于,让他前往亲王府取回那对陶人。方于奉命而去,不久便将陶人带回。那对陶人果真如萧秋折所言,女孩儿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男孩儿则面带微笑,很是帅气,她很喜欢。

这日,陆临忽至府上,入院后先往二哥处探望。二哥经数月调养,如今已能坐于轮椅,于院中沐浴暖阳,心境亦佳,因有妻相伴,更觉心安。

陆临探罢二哥,遂唤晚青妤到房中,见她身形消瘦,不禁轻叹:“别太过忧心,萧秋折定能安然归来。据我姐夫所言,边关形势大好,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一本书籍,递与她道:“此书是我在你父兄案发现场所寻,经查证,乃是付家专聘老先生所撰。此老正是近日风靡一时之书的作者。经审问,他供认曾携此书拜访你父亲,实为付家所托。当时你父亲位高权重,掌管码头与城门货物往来之关卡,付家欲印此书,需经审核方可出售,且运输亦需你父亲首肯。”

“当时,除你父亲外,尚有数位官员需加盖印章,此书方能放行。但是那老先生将书呈予你父亲,你父亲阅后,觉其中蹊跷,执意不肯盖章。正因如此,付家那批书始终未能流通,只得藏于书库,静待时机。其间,老先生几番修改此书,部分版本流入利州,致使当地民风大变,百姓深受其害。幸得萧亲王亲赴利州,方使百姓重归正轨。”

陆临言至此,目光微沉,继续道:“据这位老先生供述,加之状元郎兄长王科多方查证,你父亲与兄长之死,确系付家所为。因你父亲察觉付家图谋不轨,意欲禀报皇上,付家遂下毒手,杀人灭口。”

“至于你大哥之死,实因皇上赐婚。而付家希望公主许配给付钰书,借此稳固其在朝地位,亦想借皇家之势行事。然皇上因你大哥才情出众,公主又一见倾心,遂将公主许配于他。付家得知此事,便一并将你父兄除了。”

陆临的话,如利刃般刺入晚青妤心扉。她虽曾疑心付家与父兄之死有关,但是真闻此讯,仍觉难以承受。毕竟,其父与付家之主自幼相识,情谊深厚,付家与乔家两家宅邸相邻,往来甚密。她与付钰书更是青梅竹马,多年情谊,岂料付家竟真下此毒手,害她至亲。

晚青妤心中翻涌,指尖微颤,紧紧攥住衣袖,她低垂着眼眸,久久未能平复心绪,半晌才擡眸望向陆临,确认道:“此事你可曾查得清楚?当真无误?”

陆临知她与付钰书自幼情谊深厚,见她如此模样,轻叹一声,缓声道:“我已查得明明白白,证据确凿。自你从山间归来后,萧秋折便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他还请了状元郎的兄长王珂相助。王珂曾是杀手营中的顶尖杀手,经手过不少任务,知晓很多秘密组织。他一路追查,最终锁定一杀手营,又从营中揪出了当初雇凶之人。经杀手营中多人供述,加之银钱往来的铁证,此事已无可辩驳。”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只待我们将这些证据,连同付家这些年所犯下的种种恶行,一并上奏朝廷。纵使皇上再有心庇护付家,然杀害朝中重臣与准驸马,此乃滔天大罪,付家终究难逃一劫。”

陆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晚青妤的神色,沉吟片刻,又道:“只是……若真如此,付家必将彻底覆灭,付钰书……恐怕也难逃一死。”

陆临曾在萧秋折那里听闻晚青妤与萧秋折之间的情愫,然而他心中仍存疑虑,不知晚青妤心中是否还念着付钰书,抑或早已倾心于萧秋折。如今眼睁睁看着昔日心仪之人命丧黄泉,终究是件痛心的事。

晚青妤擡起头来,眼中已是一片通红。她并非为付钰书可能面临的斩首之刑而难过,而是因父亲的惨死、兄长的无辜丧命,心中悲愤难平。

大哥那般年轻,那般才华横溢,却只因皇上将公主许配于他,便招来杀身之祸。人心之险恶,竟至于此!父亲一生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最终却落得个不明不白的下场。

她声音微颤,问陆临:“你们打算何时将这些事上奏皇上?此次能否一举让付家彻底倒台?”

陆临轻叹一声,道:“此事已基本确定。加之王爷在利州所查之事,亦佐证了许多。如今朝中已有不少大臣心生铲除付家之意,只是眼下尚缺一个直击付家要害的契机。若他们杀害重臣之事败露,付家必会激起民愤,届时他们定然难逃覆灭之局。”

晚青妤闻言,立即应声道:“好!你且准备妥当,直接禀告皇上便是。我会请二哥写一封状告书,呈递御前。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我定要让天下人都瞧瞧,付家人究竟是何等面目,竟然如此歹毒。”

她话音未落,已是咬牙切齿,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陆临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劝慰道:“你先莫要太过激愤。此事既已查清,便定能有个了结。既然我们已决定动手,我便与二哥商议,让他拟好状告书,你们全家人皆可签字。我也会联络一些朝中大臣,一同联名上书。再加上萧亲王的助力,此事必能顺利解决。”

晚青妤心中百感交集,虽满腔愤慨,却也难掩悲痛。她朝陆临深深一礼:“陆临,多谢你这段时日的相助。日后我们晚家定会好生报答你的恩情。”

陆临见状,连忙摆手道:“别别别,你快起来,我可受不起你这般大礼。”

他笑了笑道:“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你也不是外人。按乔家论,你是我表妹。按亲王府论,你是我表弟妹。这两层关系加在一起,可不浅了。即便你不求我,我也会帮你。只是……”

他顿了顿,故作委屈道:“日后别再叫我‘陆临’了,能不能唤我一声‘表哥’?你和萧秋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与他一同长大这么多年,他从未叫过我一声‘表哥’,整日‘陆临’‘陆临’地唤我,这表哥当得可真是一点威风都没有。”

晚青妤听罢,急忙改口道:“多谢表哥。”

陆临嘿嘿一笑道:“这才对嘛!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了。”

“且慢!”晚青妤轻声唤住他,眸中闪过一丝凝重,“我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何事?”

晚青妤沉吟片刻道:“是关于张攸年的事。张攸年如今在朝中风头正盛,已然升任吏部尚书,此事你应当知晓。我们自幼相识,你常来乔家大院玩耍,也曾与张攸年有过接触,应知他为人如何。我总觉得,他似乎在暗中谋划一件大事,且付家出事,他也出了不少力。”

“付钰书曾对我说,张攸年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搜集付家的罪证,并将这些证据交给了萧亲王。紧接着,他又除掉了原先的吏部尚书,自己顶替了位置。细细想来,他似乎在一步步往上爬,且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当。”

她疑惑道:“更令人不解的是,皇家那边的人曾说,言书堂之事,二哥得以脱罪,全是张攸年一手解决。在此之前,张攸年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连皇家都查不清的事情,他却能查得一清二楚。当初,莫说是皇家,就连萧秋折也一直在帮忙查,却始终未有眉目。此人……恐怕比我们平日里所见的要可怕得多。”

晚青妤擡眼看向陆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当然,只要他不做损害我们之事,能够平步青云,我们也会为他庆贺。只是此事太过蹊跷,如今萧秋折不在京城,朝堂上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你大哥在朝中任职,不知能否帮忙留意一下张攸年的动向?”

提起张攸年,陆临眉头紧锁,沉声道:“前些日子我也在纳闷,他怎会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一跃成为二品大员,还深受皇上器重。如今整个吏部都由他一手操办,且他在朝堂上言辞犀利,许多官员都对他刮目相看,全然不似一个寒门出身之人。”

晚青妤点头:“正是因为他隐忍多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我们也不得不佩服。此事就拜托你了。”

陆临郑重应下:“你放心,我会多加留意。若有异动,定会及时告知于你。”

他略一沉吟,又道:“前两日我去探望外祖母,才发现张攸年竟还住在大乔家大院里。他如今在京城已有自己的宅邸,为何迟迟不搬走?莫非真对外祖母情深意重,舍不得离开,一心想要侍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