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网 > 女生耽美 > 和离倒计时 > 第63章 如愿以偿 方轻尘,听见了吗?她说她是……

第63章 如愿以偿 方轻尘,听见了吗?她说她是……(1 / 2)

第63章如愿以偿方轻尘,听见了吗?她说她是……

“你究竟将方轻尘关在何处?”

事已至此,柳忆安无意再纠结前尘往事是谁之过。她顺出慕青的怀抱,飞快将头上的金钗摘下,抵在了对方脖子上。

“你快放了他,否则…”

“否则,你就要杀了我吗?”慕青并不害怕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器,他怀抱着柳忆安的双臂又加大了力气,狠狠地将柳忆安锁在怀中,“忆安,你要用我送你的金钗杀了我吗?”

柳忆安紧握着金钗和慕青对峙着,她感受到金钗的尖端已经刺入对方的肌肤之中。但慕青仿佛没有知觉般,未曾退却分毫。

“我不害怕,忆安,”慕青的脖子已渗出血迹,“死亡和疼痛我都不害怕,我只害怕你离开我身边。”

“让我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也算一种如愿以偿。”

柳忆安发现了,慕青如今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不能按照对待正常人的方式对待他。

因此,柳忆安倒转了金钗的方向,将锐利的一端插入到自己的前胸。

“你若不放了方轻尘,我就下去陪他。”

话毕,慕青眼睁睁看着金钗没入柳忆安的血肉之中,顿时慌了神,似疯了般大吼道:“来人!来人!让怡红楼放人!”

“我要亲自去见他。”

“备马车!忆安,我按你说的做,你快把金钗放下。”

慕青想将金钗接过来,却被柳忆安闪开,挣扎之中金钗又深入了一些。

“在亲眼见到方轻尘安然无恙前,我是不会放手的。”

“好,好,你千万别激动,我带你去找他,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接着,害怕下人发现柳忆安的这副模样,慕青赶走了大厅外所有的手下,确保前往马车的路上没有别人能发现两人的异样。

坐在马车上,见柳忆安的手仍紧紧地把持着金钗,慕青心里担忧极了,劝道:“我已让属下赶去放了方轻尘,路上颠簸,你将金钗放下吧,别误伤了自己。”

鲜血沿着金钗一滴滴流下,柳忆安的脸色已有些发白,但她还是拒绝了慕青的提议。在确保方轻尘绝对安全之前,她不敢留下任何的漏洞。

此刻柳忆安终于明白此前方轻尘为何多次不顾自身安危,多次涉险救她。原来到了这种时候,身体比脑子先给出答案。

什么理智、谋略、算计、计谋,都敌不过一颗乱掉的心。

见柳忆安不愿放手,慕青的心沉了又沉。

为什么,她愿意为了方轻尘做到这般地步,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

方轻尘对她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快到怡红楼的时候,慕青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上这个披风吧,别让别人看见你身上的血迹。”

柳忆安没有推辞,任由慕青为自己披上披风。

“唉。”

在一声轻微的叹息后,马车缓缓停下,慕青拉开马车的门帘,“我们到了。”

“大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场子清空了。您放心,多余人等一概都不在。”两人刚一下车,老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只能说,老板不愧是多年混迹于风月长的人精,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融洽。他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慌里慌张地将两人带到方轻尘所在的房间。

随着“吱呀”一声,怡红楼最里侧的房间大门被打开。

“大人,人就在这。”

听到动静,方轻尘的眼睛颤抖地朝门口瞥了一眼,却吓得他大惊失色,全身缩成一团。

怎么是柳忆安?他如今这副模样怎么能见柳忆安?

现在的他,头发凌乱地缠在一起,脸因挨了巴掌而肿胀。为了抵抗春药的效果,也是为了不接客,他用碎瓷片在大腿划下了一道道杂乱伤口。因瓷片并不光滑的缘故,伤痕处的肉都翻了出来,和碎布搅在一起,十分不堪入目。

血流个不停,浸透了他下半身的衣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在柳忆安进门的前一瞬,他还在药物的作用下发出恶心的呻吟声。

他怎么能以这样的面貌来面对柳忆安?

“轻尘,对不起,我来晚了。”柳忆安快步冲了过去,“对不起,都怨我,都怨我。”

方轻尘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柳忆安看见面目全非的自己,“别看我忆安,别看我。”

“我去带你找大夫,别怕。”柳忆安轻搂住了方轻尘,试图安抚浑身颤抖的他。

方轻尘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湿意,他低下头一看,发现柳忆安的右手上全是红色的血。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方轻尘顾不得遮掩自己的不堪,“你怎么受伤了?”

“先别说我了,我先带你去找大夫。”

慕青不想看这两人在自己眼前浓情蜜意,转过身对老板吩咐道:“将人送回神侍府,给他赎身的钱去府上拿。”

“哎哟,大人,这怎么好意思?”话虽如此,但老板的脸上还是露出了贪婪的笑意。错过这个极品固然可惜,但今日这么一来一往就白得了这么多银两,想不高兴都难啊。

“好了,人你也见到了,跟我回府吧。”慕青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拽走了柳忆安,“你要是想救他,就快些跟我回去,不然耽误了治疗,他就小命不保了。”

回去的路上,柳忆安原本想同方轻尘坐一辆马车,奈何慕青强行留下她。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我已一再让步。你若再惹得我不快,大不了三个人一起死,纵是到了地府我也不会将你让给他。”

柳忆安此时已经筋疲力尽,方才心中悬着的石头此时已经落下。她无意再与慕青争论什么,靠在车厢闭上眼休息。

慕青看着她胸前渗出的团团血迹,心中疼痛万分,仿佛那根钗插进的是他的胸口。他想将柳忆安拥入怀里,让她少受些颠簸,但又担心对方排斥自己的触碰。于是屡次伸出手又屡次收回,最终还是选择放下。

回到府上,慕青一把抱起柳忆安,快步走回卧房中,唤来大夫包扎伤口。

“先让大夫去救方轻尘。”柳忆安靠在慕青胸膛,虚弱地开口。

“必须先给你看,你想救他,现在就要乖乖配合大夫。你的伤口越早包好,方轻尘才能越早得到救治。”

刚说完,柳忆安还来不及反应便晕了过去。

大夫早就在大厅中候着,在为柳忆安处理好伤口后,又依照慕青的吩咐检查了柳忆安的身体。

确定柳忆安身子没什么问题后,慕青才带着大夫去往关着方轻尘的房间。

才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气。大夫见到方轻尘身上狰狞的伤口,饶是见多识广的她也很少见到这种场面,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大人…这伤恐怕会留下疤痕。”

“留下他性命就行,有没有疤痕不重要。”慕青冷眼看着还在挣扎的方轻尘,不屑道。

待正式开始清洁伤口,大夫才发现这个躺在地上发出痛苦哀号的男子十分眼熟,竟是多年前将药材送到竹安县的那名男子。

这位大夫正是当年和柳忆安一同前往疫区的大夫之一。柳忆安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皮肤已不像往日那般白皙,气质也发生了些变化,因此她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但这名男子却是未曾变过。

在竹安县的那段日子,她亲眼看见方轻尘如神兵天降般送来救命的药材。此前她从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男子,今的不知为何却变成这般落魄模样。

慕青没心情等着方轻尘治好伤,将大夫送来后便匆匆赶回柳忆安身边。这让大夫找到了和方轻尘说话的空档。

“公子,你是方公子吗?”大夫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能听见她的声音,“你还记得我吗?”

“杜师姐…你是杜师姐?”

在竹安县的日子里,方轻尘曾拜了廖太医为师,而杜泽兰则是廖太医的亲传弟子。按照辈分,方轻尘理应称她一声师姐。

虽然他后来并没机会跟着廖太医求学,但一同在竹安县与疫病抗争的情谊永远都在。

“是我是我,你还记得我啊。”杜泽兰小心地撕开方轻尘身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裤,“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而且,你好像还中了春药?”

只见方轻尘脸泛潮红,一边蜷缩着身子一边抓挠着自己,正是服下春药后的症状。

“师姐,你方才见过柳姑娘了吗,她没事吧?”

“刚才那位女子是柳姑娘?她不是…”杜泽兰想说柳忆安不早就在几年前在逃跑路上被杀了吗,但转念又觉得此事似乎并不简单,她还是不要瞎问,省得惹祸上身,“她没事,伤口不严重。我看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你是被何人伤的?”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你自己划烂的?”杜泽兰疑惑地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是为了压住春药的药性?”

“是…”

方轻尘没说出最重要的那个目的,当时已有女子生扑到他身上,企图霸王硬上弓。他为了吓退对方,才像疯了一般地划伤自己。

“我这刚好有解毒丸,你先服下。”杜泽兰翻出一瓶药丸,偷偷塞到方轻尘嘴里,“你怎么惹到那位大人了?”

眼看方轻尘沉默着不说话,杜泽兰连忙补上一句:“算了,你别说了,估计又是些我不能知道的秘辛。”

处理完大腿上的伤口,杜泽兰又接着叮嘱道:“对了,我给你的解毒丸只能暂时压下你的不适,这种药……只能靠你自己将药效撑过去了,你喝下的不少,起码得熬三天。”

“多谢师姐,我知道了。”方轻尘全身的酥麻终于得到缓解,他终于得以平静地躺下,见杜泽兰开始收拾起药箱,他颤抖地拽住她的衣角,“师姐,能否拜托你替我将此物寄给家里,若我葬身于此,也算给家里一个念想。”

念在方轻尘送药的情谊,杜泽兰应下了他的请求。她紧张地回望了一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顺手将方轻尘递给她的东西放进药箱。

那是一张绣满了图案的手帕,杜泽兰用它包住了毫针,若有人问起,她可以狡辩说这是她带来的裹针布。

“师姐将手帕拿给京中随便一家镖局,就说送到云州方家。”趁着杜泽兰低头的间隙,方轻尘小声耳语道。

“你莫要多想,早晚能康复的。”一切收拾妥当,杜泽兰准备起身离开,临行前她宽慰方轻尘道,“方公子也是有大功德的人,相信会逢凶化吉的。”

在出府邸大门前,下人果然将她全身搜了个遍,那张手帕也被打开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就放回去了。

根据方轻尘的嘱托,杜泽兰出府后没有直奔镖局而去,而是先回到了住处。神侍府的人见她离开后径直回到来处,这才放下心来。

***

京中的西南角,因位置相对偏僻,住着的都是些品阶不高的朝官,韩嫣然和陆映川如今也住在这里。

原本,陆映昭要为她们买下将军府附近的一座宅子,但这两人连连拒绝,铁了心地要住远些。

陆映川的说法是,嫁人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再贪图娘家的金银,会让韩嫣然被同僚取笑。

不过陆映昭可没信这番说辞,朝中最不缺的便是攀借夫家势力做官的女子。她一眼就看出来,陆映川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为了将算盘打个噼啪响,才选择离自己远一些。

陆映川和韩嫣然的婚礼办得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从两人相识到婚毕,用了不过一周的时间,在朝中官员还没来得及将礼送出去的时候,这婚就已经成了。

原本,陆映昭觉得这般行事有点过于草率,但陆映川自己操持了一切,她得到消息时木已成舟。

就这么一个弟弟,陆映昭就随他去了,“这是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开心就好。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姐都帮你托底。”

看着姐姐温情的眼神,陆映川心虚地别过了头。

嫁给韩嫣然,他有别的原因。但他不能告诉姐姐。

若姐姐知道他的心思,一定不会允许。

初识韩嫣然时,陆映川正找柳忆安找得晕头转向。恰逢皇后唤他入宫,问他婚配之事是否有眉目。听说他还未曾相看妻主,便提及他和太女的少时情谊,言语间尽是想将他许配给太女的意思。

陆映川心里自是不愿,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韩嫣然自荐上门。她在陆映昭巡营之时上门拜访,见到陆映川的第一句便是——

“听说阁下正在寻找柳忆安,只要您愿意让我加入,我愿以己身解阁下当前难题。”

听到此话,陆映川饶有兴趣地擡了擡眉,“我有什么难题?”

“皇后有意为太女拉拢各方势力,最近已召了各家适龄男子入宫相看。陆家手握重兵,且二爷您风姿绰约,皇后自然不愿错过。”

“那你又怎知我不愿意嫁到东宫去?”

“在下不知,只是赌一个二爷不愿下半生被困在宫中的可能。太女和太女夫二人感情和睦,料想二爷也不愿介入其中。”

“有点意思,那你又是柳忆安的什么人,寻她又有什么目的?”

陆映川用晦暗不明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外袍浆洗到脱色的女子,京中一众官员已给柳忆安贴上了逃跑途中被杀的罪名,他不知这位韩翰林心系柳忆安下落是何目的。

究竟是好意关心柳忆安,还是故意来探听她的下落,好斩草除根?

“忆安是我同窗好友,曾对我有恩。她和柳家主都是行事磊落之人,我不相信柳家会做出那种不堪之事。就算她真的命丧黄泉,我也一定要找到她的尸骨,为她洗清冤情。”

“好,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吧。我想好了自会派人去寻你。”

暗卫在半日之内就呈上了韩嫣然所有的生平,确实与她本人说的一样。她和柳忆安参加了同一届春闱,只是名次远不像柳忆安那么靠前。

若嫁给这样一个人,是不会引起皇上的猜忌的。

陆映川当晚就给韩嫣然送了信,答应了她的提议,并约定了一周后就是婚期。

他购置了一套接近京郊的宅院,平日里和韩嫣然分院而住。只有在有柳忆安的线索时二人才会见上一面。

绕是两人有着共同的目的,合作了三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的情绪,而这种不满在一年前陆映川再也没有找到柳忆安的线索后达到了顶峰。

韩嫣然觉得陆家的暗卫怎么会突然之间再也找不到柳忆安的任何线索,觉得对方对自己有所隐瞒。而陆映川却觉得韩嫣然嘴上关心,实际出力却不多。

说白了,都觉得对方不够上心。

好在两人足够清醒,即使心中不满,也尽力克制住了情绪。况且这两人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弃,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年多的杳无讯息让陆映川近乎绝望,就在他下定决心要用下半生为柳忆安守丧时,方轻尘竟出现在陆府。

他这时才知道,为何暗卫整整一年都没带来柳忆安的消息,原来是自己的姐姐在帮他刻意隐瞒。

这次重新获得了柳忆安的下落,本该件值得庆贺的事,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却被告知她已被神侍掳走,不知藏在何处。

不过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他总会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的。

“你胡闹!你胡闹啊!”

陆映川将自己同韩嫣然成婚的前因后果向陆映昭全盘托出后,迎来的果然是一通指责。

“你当年就为了这么个理由不清不楚地嫁了?若是柳忆安她真的不在了,你该如何是好?”

“我不想为陆家添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你不想嫁给太女便不嫁,有我在,还有谁能强迫你不成?”

“我知姐姐同太女关系好,但皇后在意的是陆氏手上的兵权,即便是太女本人也绝不会对陆家毫无忌惮。我若真嫁进了东宫,怕是此生再难脱身。姐姐,我既认定了柳忆安,就不想再同旁人在一起。”陆映川跪在地上,神情恳切。

“姐姐,你不也是认定一个人后就再也看不上别人吗?司徒哥走了后,你再也没提过嫁娶之事。我和姐姐你是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