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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阿初……我变得有点奇怪……(1 / 2)

第25章第二十五章“阿初……我变得有点奇怪……

安神香?千提抿了抿唇,虽说阿初这几日累得很,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可是……她总觉得慕云琛没安什么好心。

慕云琛扬了扬手,信誓旦旦道:“我与易初结识这么多年里,就算能害你,我还能害他不成?信我,这东西,他保准喜欢。”

千提迟疑片刻,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这才放心接过去。两根香攥在手心,有股淡淡的清香,闻着倒确实没什么问题。

她缓缓擡眸,攥着香的手微微泛白:“我们拜堂时,你来吗?”

“不了。”慕云琛摆手连连,他若真敢来,保不准要被灭口了。

他匆匆转身,没走两步,似乎怕千提出卖了他,脚步猛然顿住,回头叮嘱:“这东西你也别说是我给你的,到时候睡前自己点了就是。”

说完这些,未等千提回复,便他匆匆离开,仿佛在这多停留一会儿,封易初就要回来将他杀人灭口。

千提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面前,随手将香插在竹椅的缝隙间,继续低头打磨手中的菩提。

天快黑时,院门再度打开,封易初踏着霞光而来。

他似乎很累,眉眼间皆透着倦态,步伐都比平日虚浮了些许。

千提小跑着朝他奔去,整个人扑入他怀中,他又将那抹疲惫藏于眼底,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

“走罢,带你出门。”

千提戴上斗笠,斗笠边缘的洁白纱幔如一层薄薄的云雾,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偶有一阵微风吹来,纱幔被微微掀起,露出她精致的下巴。

她牵上他的手,与他并肩出门,走路时,手臂因开心前后摆动着。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已近黄昏,整座城被余晖染上一抹暖橘色。

青石板路蜿蜒,街边不少卖菜的小贩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酒肆里传出猜拳行令的声音,欢声笑语萦绕耳畔;鼻尖,酒香混合着菜肴香传来。

岁月静好。

千提往封易初那边靠了些。

他身上的烟花味比昨日要浓了一些,却依旧很好闻,让她不由得想起每年过年,漫天烟花同时绽放的太平盛景。

封易初耳尖微微泛红,不动声色地牵着她进了一家店铺。

天色已晚,店内燃着几根蜡烛,暖黄的光晕轻轻摇曳,将各类货品映照得格外惹眼。

这家店铺比寻常店铺要大些,商品种类也齐全些,首饰、布匹、胭脂……凡女子用品,一应俱全。

千提许久不曾来过这种地方,雀跃地松开他的手,在店中踱步。

鲜艳的布料整齐码放,布料旁边,一抹明艳的红色骤然跃入眼帘,让她的脚步猛然顿住。

上等蜀锦泛着华丽光泽,领口袖口处,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盘踞其上,金线勾勒的纹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连每一根羽毛都细腻逼真得仿若实物。

这是一件婚服。

准确地来说,是一件姜国式样的婚服,与那日她和国师成婚时所穿的那件款式不同。

幼时千提参加过不少婚宴,看见的都是这样款式的婚服,便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着这样的衣服,嫁给意中人。那时与国师成亲,看见那身繁重的婚服时,她本来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期许了,可如今……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面料,指尖微微颤抖着,似怕惊扰这份美好。细腻的感觉自手心传来,千提指尖划过金丝勾勒的纹路,藏在斗笠下的眼眸逐渐黯淡。

这喜服,价格定不便宜。

从前她挥金如土,为打听他的消息,一掷千金。如今真脱离了姜国,总归是要过日子的。

她缓缓垂下手,拉着封易初要离开,掌柜却忽然开口将她唤住:

“姑娘对这衣服可还满意?”

千提停下脚步,隔着洁白的纱幔,看了一眼站在面前朝他轻笑的少年,缓缓回眸,不好意思地冲中年男人一笑:“这衣服实在贵重,我二人银钱不足,便算了吧……”

掌柜摆了摆手,面上浮现一抹慈祥的笑意:

“这衣裳本是另一位小姐定的,却不想裁缝记错了样式,做成的别的款式。我看姑娘与那小姐身量倒是相近,这衣服放着也是放着,既是有缘,便送给姑娘了。”

“当真?”千提声音微微颤抖,满是期待。

“自然。”掌柜微笑致意,眸光看似不经意间自封易初身上扫过,又迅速移开。

“掌柜如此慷慨,小女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定当重谢!”千提屈身行礼,迫不及待地拿起婚服在身前比划。斗笠上的白色纱幔被她的动作带得掀起,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

二人谢过掌柜就要离开,行至门边时,首饰区一支发簪印入眼帘,瞬间攫取了千提的目光。

水葱样的手指轻轻撚起发簪,她将它置于掌心,细细端详。

这簪子以白玉为骨、黄玉雕花、珍珠为蕊。银质簪身反射出的柔和光泽轻轻打在花瓣上,仿佛一朵在月色中悄然绽放的菩提花。

薄如蝉翼的花瓣边缘微微卷起,连花瓣上隐隐雕刻的细腻纹理都与真花无异,仿佛只要凑近,便有淡淡的菩提花香扑面而来。

“喜欢?”封易初在她身后开口。

掌柜闻声走近。他早先得了封易初吩咐,如今正想要着再用什么理由再将这簪子送出去,却见千提微微摇头,将发簪放回了原处。

“不喜欢吗?”封易初眸光落在那支发簪上。

“喜欢,可喜欢的东西,不代表都要得到。我有阿初就够了,其他的不过身外物,不重要的。”十指缓缓拨开面前的白纱,她冲他轻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封易初微微愣神,还未来得及将这抹笑意烙在心上,纱幔再度落下,遮住了她倾城倾国的面容,只能在烛火中依稀看见她绰约的轮廓。

千提牵上他的手,拉着他离开。怀中抱着的红色喜服于余晖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不曾注意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封易初将那只菩提发簪塞入袖中。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没有十里红妆、八擡大轿。只是在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得秋日,二人成婚了。

暖煦的霞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几道斑驳的碎影,傍晚时分,封易初匆匆归来,履行与她的婚约。

这几日他都很忙,有时天还没亮便出门去,天黑了还不见人回来。千提对气味灵敏得很,只能依稀感受到,他身上的烟花味一天比一天重,除此之外,再不知其他。

此刻,她着着那件大红嫁衣端坐于妆台前。嫁衣上绣着的凤凰展翅欲飞,丝线由细腻的针法绣制其上,在霞光中微微闪烁。

说是妆台,其实也不过是一张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木桌,其上摆着一盏铜镜。

镜中的少女低垂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白皙细腻若剥壳鸡蛋的面容上微微泛着一抹红晕,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明媚,又带着几分羞涩。

封易初同样着一袭红色喜服立于她身后,只是与她相比,他的那一身要朴素许多。往日清冷如谪仙的气质,此刻被眉眼间的温柔与紧张替代。他微微躬身,指尖轻触眉笔,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下笔极轻,动作生疏又无比认真。眉笔细细描摹着她的眉形,偶尔画错一笔,又被他慌张地抹去。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他长舒一口气,搁下眉笔。

千提方才一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不小心动了一下,就要被他画花了脸。如今总算完事,她歪了歪脑袋,对着镜子左右观察起来。

封易初略显紧张地现在一旁看她,空气凝固半晌。

“居然没画错。”千提抿了抿唇,芙蓉面上绽出一抹笑意。对上封易初邀功似的眼神,她轻哼一声,半开玩笑道:“你从前不会给别人这般画过吧?”

“怎么可能?”封易初皱了皱眉。那方薄如云雾的红盖头落在他手中,他正要给她盖上,又见千提开口:

“你说——这盖头一会儿本就是要揭下的,为何如今还要盖呢?”

封易初轻笑不答,心底却有了答案。

大抵是盖头揭落的瞬间,意中人乍然出现在眼前的喜悦,可以让人一辈子铭记于心。

红盖头轻轻落下,遮住了千提的面容。千提紧张地揪住衣角,擡眼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眼前一切都被好像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红雾。

而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少年着喜服站在她面前,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朦朦胧胧,如醉如幻,一时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封易初牵着她出了门,转至小厅。几个由红纸剪成的“喜”字被糊在墙上,房中烛火摇曳,暖黄色的光芒照在二人身上,为此刻的幸福时刻增添了几分柔情。

二人并排站定,他松开她的手。

没有喜娘,没有主婚人,连一个合适的长辈都没有,只有高堂之上,供奉着一块陈旧的无字木碑,不知是何人的灵位。

一拜天地。

二人双手交叠,缓缓弯腰,霞光就势落在二人背上。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面向那方无字木碑,躬身一拜。

夫妻对拜。

千提手心因紧张渗出了一层冷汗,隔着那层薄薄的盖头,强装镇定,缓缓回身,与他相对而立。

身体微微前倾,又是一躬。

或许是不是二人太过心急,亦或者是他们站得太近,擡头时,“砰”的一声,她的脑袋撞上他的下巴,头上的盖头也悄然落了地。

封易初下意识“嘶”了一声。

“阿初……”千提上前一步,擡眸看他:“疼吗?”

“疼——可疼了——”封易初手指捂着下巴。

千提的手抚上他脸颊的刹那,少年微微垂眸,柔和的目光落在千提写满担忧的脸上,忍不住笑出声。

“你……你装的!”千提佯装嗔怪,轻轻打在他胸口,也被逗得笑弯了眼:“都怪你,盖头都掉了。”

她弯腰捡起盖头,一时间又不知该做什么了,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堂拜完了,现在该做什么?”

按话本字里写的,似乎应该“送入洞房”?

封易初俯身朝千提凑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打在她耳畔:“娘子,该入洞房了。”

“诶……”千提樱唇微张,手指用力揪着裙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