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类推一下,祂看她跟人亲亲,就像是她在看动物世界纪录片……所以祂不会对此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也不会避讳,这就很合理了。
这么想着,白栀就感觉好多了,吐了口气,“知道了。”
“只是主神先生您不是给我了五次机会么,用掉一次也还剩下四次机会,现在叫我来做什么?”她说着,微微疑惑擡起眼。
漠然的熔金眸子睨了她一眼,主神擡起手,掌心浮起一罐曲奇饼干。
祂语气冰冷,“你觉得呢?”
白栀看着那罐被她做了手脚的饼干沉默了两秒。
她擡起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无辜单纯,故作不知开口:“我之前是第二次做,对于步骤不太熟练,做出来的可能不太合您口味?”
不待他开口,白栀就打随棒上,提前为自己铺好退路。
她眨着眼睛,语气恭顺:“不过这些天我又学了学,熟练了很多,我这就再为您做一罐新的。”
主神目光扫过她的小脸,跟她清凌凌地目光对视。
半晌,移开目光,轻慢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囚笼中出现了做甜点用的工具和食材。
白栀扶着桌子站起来,洗了洗手,目光落在笼柱上,没忍住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神先生,您很担心我会对您做什么吗?”
主神嗤笑一声,懒懒掀起眼皮,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只轻蔑吐出两个字,“就你?”
白栀指了指笼子:“那您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笼子里,难道是怕我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跑吗?”
主神慵懒支着下颌,擡起修长手指凌空一点,金芒如藤蔓般在囚笼缠绕闪过,汇聚到笼门。
下一秒,笼门开了。
白栀愣了下,这是什么意思?放她出去了?
“主神先生?”她疑惑擡起眼。
主神嗓音矜然慵懒,“你不是想知道答案?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栀狐疑地盯了祂几秒,在看清他眼底似乎并没有戏弄的神色后,才慢吞吞地朝笼门走。
在她垂下眼后,神座之上的主神熔金眸子微微眯起,紧盯着她的举动。
白栀走到笼门前站定,没敢大剌剌地踏出去,试探性地伸了一只手,慢慢地探到门外。
指尖忽然传来灼烧的刺痛,神殿空气中浓重可怖的压迫感令她瞬间心悸,随即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
眼前的视线变得朦胧模糊,意识变得眩晕迷离,混混沌沌的视野里好像看到了一片猩红,白栀连忙收回了手。
只是短短的几秒,白栀就陡然冒了一身冷汗,惊慌、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捂着心口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慢慢缓过来,重重吐了口气。
主神盯着她的眸子划过暗光,眸底不知藏了什么,慢慢挪开视线。
实践出真知。
白栀现在明白祂为什么把她关在笼子里了,不是怕她跑,也不是怕她会对祂做什么。
而是因为神殿是神明的居所,她以人类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压迫感,连空气都感觉在灼烧着她的身体。
白栀这下老实了,乖乖回来继续揉面团做饼干。
烤完饼干晾凉,装进曲奇罐里,系上蝴蝶结丝带。
“做好了,主神先生。”
神座上的主神动了动手指,饼干就飞到了他手里,丝带浮空解开,罐子自动打开。
他拈了一块小兔子饼干,试探地咬了一口。
不再是甜到发腻、也不是咸到发苦。
奶香与黄油的香味融合,甜度适中,酥酥脆脆的,甜味在舌尖漫开。
傲慢的主神眉眼微微眯起,将剩下的半截兔子也送进口中吃掉。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看着他,“主神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她就料到了会有验货环节,这次她没有故意做坏饼干。
主神轻睨了她一眼,语气冷冰冰,“勉强。”
白栀把桌上的两杯焦糖布丁也推了推,“这也是我为您做的,您可以尝尝。”
她轻轻眨眼:“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漫不经心扫了一眼那两杯焦糖布丁,心情不错的主神大人又咬了一口小兔子饼干,懒洋洋打了个响指,送了她回去。
周围场景如水镜般晃动了下。
再眨眼,白栀就回到了庄园的别墅里,站在自己的房间内。
熟悉的地方让白栀松懈下来,不用再勉强撑着酸软无力的四肢,一下瘫坐在柔软的毛绒地毯上。
两条白皙小细腿上满满的都是红痕与掐痕,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脖颈的红痕一路隐入白衬衫领口。
她身上浸染的甜橙味道在房间内开始弥漫。
小肚子胀胀的有点不太舒服,白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绿茶小狗跟那条坏蛇一样,都喜欢堵在里面。
她正思索着,一擡眼忽然看到了一双皮鞋,以及男人挺括的西装裤。
不过白栀并没有感到紧张,还没擡起眼朝男人的脸看去,下一秒就听到了熟悉的温和嗓音。
“白栀小姐。”
她擡起脑袋,小熊执事手中捧着一束伊甸玫瑰,似乎是正打算替换掉花瓶里不太新鲜的花束。
小熊执事半蹲在她面前,“白栀小姐,您还好吗?”
他手中伊甸玫瑰散发出的香气驱散了些橙子的甜香,馥郁芬芳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已经是第二次让小熊执事看到她这种样子了,白栀轻轻抖了下兔耳朵,嗓音不好意思地低下来,“还好。”
小熊执事将粉白玫瑰搁置在桌上,转而看向她:“还能动吗?”
白栀轻轻点了下脑袋。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训练有了效果,又或者是绿茶小狗并没有蛇蛇那次凶,她并没有完全动不了,还能有力气做饼干。
只是觉得太累了,浑身酸软不想动弹,只想休息。
不过……
白栀红着耳根,盯着他修长有力的手,做了好一会儿心理斗争,才讷讷开口:“那个,小熊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像上次那样帮帮我弄出来?”
小熊执事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小熊执事温声应了声好。
随后长臂从她细细的腿弯穿过,轻柔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走进洗手间里,放在置物台上。
“您稍等一下,我去取东西。”
白栀红着小脸点头。
她擡起眼来,就能看到洗漱台镜子中的自己,头顶的粉白兔耳无精打采地垂着。
松松的白衬衫挂在肩上,耷拉着的白皙小腿上还有着小狗留下的的掐痕,清晰可见。
小熊执事去而复返。
和上次一样,换了一双白色胶质手套,在洗漱台洗手消毒,一丝不茍。
洗完手慢慢走到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躯却绅士有礼,将自己的手交到她的掌心,让她来全权控制自己。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慢吞吞拉着他的手挪动,复上自己的伤口。
冰凉的手指顿时让她瑟缩了一下。
还好上一次就这么检查过伤口了,白栀有了适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吸了口气,放松下来,拨开一点刺痛红肿的伤口,让他的手指探进伤口里面。
只不过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小声结巴:“好、好了,小熊先生你来吧。”
小熊执事温声应了下,“如果疼就告诉我。”
说着,修长手指探进红肿的伤口里,检查着伤口里的受伤程度,但探到一半,小熊执事手指忽然停了下来。
白栀脑袋抵着他的肩,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小熊执事顿了顿,语气有些严肃:“白栀小姐,伤口里面有东西。”
白栀一愣,懵懵眨了下湿漉漉的眸子,“啊?”
小熊执事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那伤口周围轻按,怕往伤口里推,一边仔细分析着:“不像是什么铁器,似乎是圆的,有一些软。”
“您感觉怎么样?很疼吗?”
白栀回想着跟小狗的最后一次亲亲,在结束后,她感觉好像小狗手指探进伤口里,推了什么圆润润的东西进来。
那时候地点是在客厅沙发里,迷迷糊糊中她看到过桌上有一盘洗好的红樱桃。
“……”
白栀明白过来,耳根顿时红得不像话,附在他耳畔小声开口:“应、应该是樱桃。”
因为吃了太多橙子露,小肚子撑撑的,她都没感觉到樱桃的存在感,才忘记了这事。
听了女孩的话,小熊执事松了口气。
“您没事就好,不过……”
白栀擡眼:“嗯?”
小熊执事顿了顿,温和嗓音带着些许困惑:“白栀小姐,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帮您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