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诙谐?”吴太医的眼神放在齐瑞身上,说话也是若有所指,“我只是说些实话罢了。无凭无据的,有的人就能怀疑到我的头上了,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当太医的好欺负啊?”
齐瑞停下盘问他人的动作,走到吴太医面前。
他的脸色不大好,本来就烦躁不堪,吴太医又在这个时候公然挑衅,种种原因夹杂起来,他忍不住回呛吴太医。
“我怀疑你们和请你们来这是两件事。没错,是我命人请你们来的,但是这跟我怀疑你们是两码事。”齐瑞抬手戳了戳吴太医的胸口,动作轻慢不屑,“就算你是医术高明的吴太医,也是一样的,被怀疑了就该被调查。”
吴太医面沉如水,盯着齐瑞的眼睛:“是吗?”
齐瑞冷哼一声:“吴太医,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仗着自己是太医院里有名望有岁数的太医,便觉得自己可以倚老卖老了。”
说罢,他继续盘问禁卫们调查的情况。
王太医伸手拉了拉吴太医的衣摆,摇头失笑:“唉,可不是这个道理嘛,我们医术虽然厉害,但是在官途上没用啊。这辈子到头也就是做个太医令太医署的,累死也做不成齐大人那样的大官。认命吧,官大一级压死人。”
顾蓉捂着嘴哈哈大笑,话里话外都是挑拨战火的意味:“王太医说的是。师父啊,您也该醒醒了,您不过是个太医,能做的只有看病救人罢了。敬重您的人呢,只能是我这种当徒弟的。您哪里配得上齐大人的尊敬呢?这可是统领禁卫军的人物,咱们上赶着捧人家还差不多。”
老话总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他们三个太医一台戏。有逗哏的,有捧哏的,还有一个观众,就在齐瑞面前给他演出一场大戏。
齐瑞一边神不在焉地听着禁卫们禀告调查情况,一边支棱着耳朵听吴太医他们说话,越听越觉得他们说的话让人讨厌得紧。
“哎呦,我就出去一会儿,这儿怎么突然这么大阵仗啊?”赵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
众人往外看去,只见赵公公惊讶地看着排列整齐的禁卫军,后头还跟着个身体隐入黑暗的男人。
齐瑞不敢告诉赵公公实情,因为他是陛下身边最受信任宠爱的人,有什么话都会禀告给陛下。若叫他知道了,就意味着是陛下知道了。
他还不想死呢,想趁着陛下还不知道他闯下大祸的时候,赶紧抓出来那个搅局的人,以此将功折罪。
“赵公公,您这是……”齐瑞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赵公公摆出一贯的皮笑肉不笑:“我这是奉陛下的命令处理一些紧急事情。好了,我说了我做什么去了,齐大人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大家伙都聚集在了这里?不是应该按照陛下的吩咐守好景阳宫吗?”
齐瑞没想到赵公公这么执着,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强装镇定:“赵公公,出了点小状况。”
赵公公心知肚明,不过在他面前不能露馅,他微微扬起眉毛,惊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老奴的地方,尽管开口。”
齐瑞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赵公公,您去侍奉陛下就成。我这里能解决的,还轮不到您出马啊。”
赵公公知道他这是要打肿脸充胖子,想法子找个“真凶”交差,好让自己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这时候就该好好为难齐瑞一番。不过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时间和齐瑞多纠缠,所以便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好吧,齐大人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信你。不过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还是要找我哦。”赵公公客套两句,引着身后的人去往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