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的复宠让她一时风头无聊,每日去兴文宫的人络绎不绝,当然这其中包括王曼。
沈全懿坐在软塌上她正跟着刘氏学绣活儿,如今人不能出去,总得给自己找一些打发时间的玩儿意儿来才是。
不知道这样儿紧盯着绣绷多久了,视线稍模糊的些许,她放下绣绷,抬手揉了揉眼睛。
刘氏见她如此模样,替她斟了一盏热茶,随意为她揉着胳膊,轻声儿道:“娘娘如今越发好了,瞧瞧这针脚和以前是大不相同了,再有两日这几就做好了,陛下瞧见了总得欢喜。”
沈全懿淡淡的笑了笑,指尖隐隐的灼热感,让她心底有些烦躁,她将东西收起来:“陛下如今出了乾清宫只去兴文宫了,后宫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兴文宫了。”
刘氏手里的动作一顿,她正在为四公主做小衣,一听沈全懿这样儿说,以为沈全懿是伤心了,她道:“娘娘不是说什么什么样的恩宠都是一时的,花无百日红。”
沈全懿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刘氏起身为她按肩膀,她叹息道:“只可惜,后宫里家世上,若是说皇后娘娘也比不得白贵嫔,兄父那样儿的得力,到底是娘家有人,腰板子才硬。”
沈全懿睁开眼睛,她看着窗边儿架子上的月季,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全然失去了往日鲜艳,她看了看,将视线收回来了。
“玲珑阁如何了?算起来杨常在的身孕快要四个月了,该是稳定下来了。”
沈全懿问着,刘氏便道:“是,再等着几日过了年,可就是四个月了,不过听说这几日杨常在夜里头请了好几日太医,有一次皇后娘娘急得厉害,还请了陛下。”
“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
沈全懿拾起桌上被她搁置的茶盏,随后低头抿了一口,不过她显然是心不在焉,很快又将茶盏放下来,那嫣粉的唇却被浸红。
“王姑娘的脉象稳健,她自己看着也精神儿头足,倒是一切都好。”
几乎是天天往外跑,精神儿头能不足吗。
沈全懿笑了笑,这几日或许是王曼自认为已经攀上了白琉璃这棵大树,如今一回甘洛宫,那脸上的表情喜色溢于言表,于她几次说话都是讽刺。
沈全懿手指微屈,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她轻声儿道:“外头的人都盯着她的肚子,白贵嫔心肠可不是多宽广的,能这样儿热络的同她结交,还不知道是何谋算。”
刘氏斟酌着开口:“要不…您还是劝劝她,到底她还怀着龙胎,您这般看重…”
闻言,沈全懿摇了摇头,她道:“你没瞧见她对本宫的态度,本宫多说一句话,她都得冲回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由着她去吧。”
刘氏抿唇,沈全懿多有看重王曼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如今就这样儿放纵王曼,她心下疑惑,可却又不敢追问沈全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