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惊天动地,洪荒人乌泱泱的,诸天修士亦如潮似海,死死堵在城墙的豁口,寸土不让,阻挡洪荒攻入。
而今,亦如当年,无论结局是否一样,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叶辰身前,也坚信大楚第十皇,能再造神话。
那里,也有一道血色的倩影。
“就是不知,结局是否也一样。”司徒南笑的疲惫,也在吞丹药,比起谢云,他伤的更重,一条胳膊已废,鲜血淌流。
那是念薇,亦身染鲜血,无时无刻不在哀求,哀求太初神火,能归顺叶辰,能助他封位准帝通冥帝荒,以力挽狂澜。
强如他们,也浑身鲜血淌流,并非战力不行,是洪荒准帝太多,战的极为艰难,皆是淌着血海,踏着尸山归来的。
这边打的热火,后方洪荒大军中,也战的如火如荼。
无限接近大成的女圣体,在此一瞬,有了一种古老的仿徨,望着她们血色的背影,蓦的忆起了前尘往事。
“合力围灭。”
“杀机。”叶辰豁的抬眸,想都未想,瞬身后遁。
蓦然间,她侧了眸,隔着宝莲灯,望向了城墙一侧。
战!
这话,听的一众后辈都笑了,并不悲凉,更显飒然。
事实正是如此,洪荒攻击太猛烈,已有不少洪荒强者杀上南楚城墙,而南天门,也未能幸免,洪荒之气汹涌。
她们,守护的不止是家园,还有一个名为叶辰的丈夫。
或者说,他看的更透彻。
皇者和神将等人,也归了城墙。
大战,瞬间惨烈到极点。
如此大动静,无限传遍四海八荒。
“还真是阴魂不散。”叶辰冷哼,极速后遁,只因诛仙剑的剑尖,距离他眉心,仅有三寸了,剑之杀机,无比的冰冷。
去看扑来的洪荒准帝,怎一个狼狈了得,被一尊尊炸翻出去,还未等稳住身形,诸天的攻击法阵神芒便到了。
血色的腥风,自北方,飘向了南方。
与先前不同的是,那座准帝之门更清晰,证明他距离准帝境,又近了一分,但也仅是一分,欲真正跨过,还需垫脚石,或者,他能在这宝贵的时间内,来一次涅槃,真正蜕变。
伴着一声轰隆,北天门被攻破,城门炸碎,城墙更是被轰出豁口,连帝道级阵纹,也被洪荒,打的残破不堪。
南天门山,那道亮丽的风景,也染了一抹血色。
冥冥中,他望见的还是准帝之门。
轰!轰隆隆!
两日的大战,战死了太多亲人,亲人的尸身,就堆在城墙下,他们连嚎啕大哭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个铁骨铮铮。
这,便是战争的残酷。
帝荒静静伫立,沉默不语。
着实小看了诸天的蝼蚁,竟这般顽强,战力绝对压制诸天,兵力也绝对压制诸天,他们本以为能轻松攻破,谁曾想,无休止的打了两天两夜,愣是连一座城墙都未拿下。
震天动地的轰鸣,无数大圣兵自爆,那景象可想而知。
城墙上,诸天修士巍然而立,如一座座丰碑。
轰!
“全军听令,给吾攻。”
双方,似有一种默契:中场休息。
“一个不留。”一尊洪荒准帝嘶嚎,自豁口出第一个杀入,其身后,乌泱泱的洪荒大军追随,一个比一个暴虐嗜血。
战!
曾经的某个年月,也有一场惨烈的大战,也有一道血色的背影,凄美萧瑟,沐浴着仙血,背靠着诸天,为苍生而战。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这座城墙意味着什么,是用石砖堆砌不假,却早在几百年前,便染满了英魂的血,是用血肉铸造的长城,强如天魔都未能轻易拿下,更遑论他洪荒族。
此一话,是他们当年被天魔吞灭前,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吼,至今犹在耳畔响彻,那一战,圣体叶辰没让万域苍生失望,逆天屠了天魔帝,为大楚战死的英魂,讨还了血债。
这下,饶是诸天先辈之强,也喋血虚天了。
这一日,乃血色的一日。
天之下,并无恸哭声,却大多泪流满面。
两至尊看时,洪荒族皇的嘶喝,响彻了大楚,中场休息完了,洪荒也歇够了,要再次攻伐。
惨烈的大战,瞬时开启。
他,是无奈的,也自觉很无用,浑身法力无处施展,也想上疆场,与妻儿并肩作战,可他不能,他的战场,不是北方,是大道,再悟出一抹真谛,才是他要攻克的城墙。
疯了,诸天人也是疯了,为了抵御洪荒、为了争取宝贵时间,一个个的,都已被逼的发狂,丝毫不计代价。
“叶辰,你他娘的一定要赢!”
诸天修士奋力抗争,于城墙上掀起大战,以血肉捍卫每一寸疆土,成片成片的人倒下,亦有成片成片的诸天人,自城中冲上城墙,补上英魂的空缺,与洪荒斗战,都杀到了发狂。
诸天万域与洪荒大族的决战,彻底燃起,诸天人据守城墙,洪荒大军猛烈攻击,或是法阵对轰,或是准帝冲锋,漫天满地皆是人,打的苍穹炸碎,轰的大地崩裂,电闪雷鸣之中,多是沐浴鲜血的人影,有洪荒大族的,也有诸天的。
至夜幕降临,四方的轰隆声,才渐渐湮灭,伴着汹涌的血雾,洪荒两日的攻伐,终是被硬生生的打退了。
夜,宁静而寒冷,不见光明。
他再现身,已是诛仙剑身后,那里刻有一道轮回印记,道剑瞬化,加持圣体本源,一剑无匹,斩翻了诛仙剑。
铮!
诛仙剑铮鸣,不等叶辰再出第二剑,便飞遁而走了,遁入了虚无,眨眼不见,再难寻踪迹。
叶辰不语,手提道剑,神识极尽散开,一寸寸的搜索,笃定诛仙剑还在,也笃定诛仙剑,还会跑出来作乱。